第118章(5/5)

，果然是中人，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就是什么藕泥什么的。」

　　湘云在一旁接：「风，那是『莲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宝玉苦笑着看湘云：「好云儿，怎么你也跟着起哄？」

　　湘云冲宝玉吐了个：「不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那般磊落，怕个什么？」

　　宝玉刚要说话，宝钗却开：「宝玉，我且问你。若是昨儿不是晴雯去接你恰好碰上了，你晚上可还回园里么？」一时屋里众人都不说话了，几双睛都看着宝玉。

　　宝玉听宝钗这一问不由也哑住了，搔着：「这……我……」

　　宝钗叹了气：「唉……我也知。只是宝玉，我读的书少，也不知说得对不对，可今儿有句话我还是要替姊妹们问你一问。自古以来极贵之人方能三妻四妾，也已是不少了，你……咱们园里小二十个姊妹，你还嫌不够么？你若是不够也尽说，咱们或是买，或是你看上哪家闺阁中的小，咱们托人去说媒提亲都可以，你何苦去招惹那烟柳巷中的风尘女？再退一步说，即便你一时兴起，去了也就去了，又为何要带回来，你可当我们十余个姊妹是什么了？」说着声音也有些打颤儿了。

　　宝玉知宝钗是真生气了，刚要去哄，却听凤冷笑说：「果然天底男人都是一个味儿，没有一个不偷腥的。只怕用不了几年，这个园也该不够住了。

　　到时候咱们这些老的旧的，哪里还有人搭理？倒是没意思。依我说，不如趁着现在还不嫌弃咱们，咱姊妹倒是自觉些个，早散了的好。却不知是咱们该卷铺盖自觉腾地方，还是应该把二爷请去呢？」

　　黛玉拉着宝钗：「宝，咱们也来北边这许多年了，我倒是心里一直想着南边的风光呢，不如咱们便回去了吧。」

　　宝玉越听越急，一会儿拉着这个好的叫，一会儿又扯着那个好妹妹的哄，众人却都不理他。听到黛玉说要回南去，不由又想起几年前紫鹃哄自己说黛玉要回南，害的自己病了好大一场，不由心中也委屈了，遂将脚一跺喊：「都别说了，且听我说！」

　　平日里宝玉在姊妹跟前说话都不敢声，只恐声音大了唬着了哪个，如今吼了这一句倒也见了奇效，果然众人都安静来看着宝玉。宝玉这才将声音又降来：「妹妹们，我……我真想现在就用刀把心挖来给你们看，看看你们在我心里到底是有多重，可我又怕血了会吓到你们。都跟了我这么时间了，你们还不懂我的心吗？昨儿我是想着把这事儿告诉你们，可是被冯大哥他们扯住了喝酒，便没来得急，如今便生你们这些个话来，你们可知，你们说的这些话可是要比刀还锋利，说在你们里，却是疼在我心里！」

　　说着不由圈也红了，怕众人发觉，便随手从桌上抄起不知是谁喝剩的半杯茶一喝了，了几气：「我知是我得不对，让姊妹们寒心了，可我确是无意。若是你们……你们定不肯原谅我这一回，也不用你们回南边去躲开我，倒是该你们仍旧在园里过你们的日，我便和四妹妹一同家，她姑，我和尚，大家都净！」

　　众女其实只想唬一唬宝玉，哪知说着说着却果真泼起醋来，这回见宝玉真生气了也没了主意，都低不说话。宝玉也只呼呼的气，一时屋里倒是安静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