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举个不恰当的比喻……源一的招式就像是一个“大染缸”。
各个流派各取一瓢,组合成了源一的“剑”。
明明就只是个“大杂烩”、“大染缸”而已……
却让丰臣信秀在源一的剑里感受到了如山岳般的沉重!
(看来,你的剑术水平还有待提高啊。各个流派的剑技……我不早用出来了吗?)
没来由的,丰臣信秀突然回想起了源一刚才跟他所说的这句话……
——妈的……!
丰臣信秀是一个很不喜欢讲脏话地人。
但此时的他,却忍不住地破了戒。
——计划一次又一次地被打乱……真是够了……!
原本的计划,是轻轻松松地取下重伤了的源一的首级,可现在看来——这计划是没有啥实现的可能性了。
一而再、再而三出现的意外,不断打乱着丰臣信秀的计划。
计划被打乱得七零八乱,这让最厌恶计划被打乱的丰臣信秀,其脸上布满骇人的阴云。
——胸膛被开了这么大一条口子,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丰臣信秀深吸口气,攥紧掌中刀,一改战法,向源一发起刚猛的快攻!
眼前这位老人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能突然像是获得了“预知动作”的能力?
丰臣信秀一概不知。
但他知道——凡人的胸膛被开了个大口子,不可能一点事儿也没有。
所以,他更改了战法。
你不是能预知我的动作吗?你不是能靠着预知我的动作来进行闪避吗?
那便要看看你这已经负了重伤的身体,能闪多久!
他攻击着,猛烈地攻击着,逼迫源一闪避,逼迫源一消耗着他的体力。
事态的发展,一如丰臣信秀的预想——避免与身体素质占优的他拼刀的源一,闪转腾挪,闪避着他的攻击,被他不断地消耗体力。
这个有着“剑圣”之名的老人,不可能不知道再这么与他消耗下去,自己的身体迟早会撑不住——丰臣信秀的心里这么想着。
他想着:不得不拼命闪避着他的攻击的源一,现在应该会感到焦急吧。
然而——在定睛朝源一的脸上看去后,他却未在源一的脸上看到分毫焦躁之色。
他仅看到了……源一的脸上挂着笑容。
并非是掺杂着任何负面情感、多余情感的笑容。
就只是笑。
十分单纯、单纯到没有杂质在内的笑。
……
……
——这是……通透境界吗……?
看着眼前变得“通透”的世界,久违的熟悉感,涌上源一的心头。
曾几何时,他也曾数次试过这样——眼前所见之物,突然变得“透明”。
因眼前所见之物变得“通透”,所以他为这个与“无我境界”截然不同的状态,命名为“通透境界”。
但在感觉熟悉之余……他又觉得极其得陌生……
此次眼里所见的世界……要远比以往任何一次进入“通透境界”时所见到的世界,都要透明!
风也好,雨也罢。
人也好,剑也罢。
他们的轨迹,他们的一举一动,在他的眼里,全都无所遁形!
这种感觉……已经不像是世界在自己的眼里变得通透了。
更像是自己与世界融为一体了!
自己即是世界,世界即是自己!
自己为何会突然进入这种“与世界融为一体”的奇妙状态、刚才自己所听到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通透境界”到底是什么……太多太多的疑问,纷至沓来。
源一不知这些疑问的答案。
他现在也顾不上去思考这些疑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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