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待择人而嗜。
沈柠艰难地抬起,夜中雾重,混淆着不知名的虫鸣,越靠近城门,却越是诡异的安静,连虫鸣也消失殆尽。
她忽然想起那夜在寒川城外被围杀,也是这样一个伸手不见五指非夜里,也是同样望不见的、仿佛淹没一切的黑暗。
她不知城之后等着的是什么样的结果,但最惨也不过如此了。
如果柳燕行还有救,她拼上命也要将他带来。
如果柳燕行彻底沦为只知杀戮的怪、再也没有醒来的可能,那么至少,沈柠要让自己来终结柳燕行这苦涩短暂的一生。
他们早就有过约定。莆州城中温雅的公教给她武学前曾说过,若有一日她为祸武林,即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亲手置。
却不曾想过有一日会对调。
柳燕行为了救她哥哥沈楼才服碧灵丹,受姚雪倦摆布。他那么骄傲的人,曾为多少弟忍十年苦楚,甚至遭人背叛、以为自己被害几近丧失理智时,除去那些掌门与凶手,始终不曾伤过旁人命。
他绝不会想要这样丧失理智、毫无尊严地成为他的敌人的工。
那么她就有义务保存他最后的骄傲。
第127章 问雪一战
冰冷的夜,?姚雪倦带着沈楼和柳燕行踏问雪时,一就看到了阁之上肃立着的商非,面上瞬间绷。
“回来了?”
商非以白布遮,?却能准确地扫到他们的方向。
“是,?”姚雪倦垂,“已将沈楼、柳燕行带回。”
商非微笑:“好孩,你大了,?主意正,?没有我的命令也敢把这两个人带回来。”
“不敢。只是忧心夜梦多,?怕坏了大人的筹谋。”
商非不置可否:“哦,?那倒是我冤枉你。”
姚雪倦垂着的颈更低更温顺,商非意味不明地叹息:“跟着他们的人就要来了,既然你已经唤醒两个,?脆一起唤醒吧,不必再等。”
姚雪倦木讷地登上台,在琴架前盘膝坐。琴音一起,?有几肃杀的影循声而来,不一会儿就聚在这座阁之,?静静立着。
诡异的是,?偌大白帝城除去这寥寥几人奔,?其余那么多人都安然睡、无一醒转,静谧得可怕。
芙蓉城心法“晓梦迷蝶”惑人心志,?以此法助母蛊控制蛊,如虎添翼。这也是商非当年不惜毁掉姚雪倦,将她亲手送去当护灯使也要潜芙蓉城的用意。
多年布局今日终于得见成效,连商非此等城府的人面上也忍不住牵几丝绪,一时动,?低低地说:“好孩,你这些年的苦爹都知。你喜沈家的小,他日后就归你。只要今日圣蛊引沈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