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无法接受,还在为崇拜的人辩护。他未尝没有发现那些“异常”,只是用找了许多的借来掩盖真相。
他想回避,想假装没有看到。
她能够理解,但说的言语并不宽容。
“你明明也很惊讶啊。”
“你说过,‘那时候的安简直……’,简直什么?你没有说去,可你也觉得不对劲,不是吗?”
被说中心事,顾时沮丧地眉都垮了来,“星星。”
余朗星耸肩,“你说,安的父母很她,可是,如果安真的信赖他们,那么为什么不说实,还要大费周章圆谎呢?”
她接着说:“你不理解安为什么不和家里人说那个孩的事?为什么不向父母寻求帮助?可能是因为……”
“她也无法信任他们吧。”
“不可能!”顾时断然否定,“这怎么可能?叔叔阿姨那么安……!”
他激烈地为简爸简妈辩护,余朗星讶异地挑眉。他维护简爸简妈,余朗星想了想,上想通这件事。
他是在维护他心目中幸福家的范本。
他有着父母失和的沉痛经历,以外人的光看着另一个家。那个家离他很近,他没有参与其中,只能看到一片祥和的表面,便真以为那人家和乐满,他羡慕那份圆满,不知增添了多少他单方面的想象。
余朗星呼一气,定了决心。
“,和信任是两码事。”
“星星……”他声音低低的,像是在哀求,连眶也在泛红,似是控诉她太过冷酷。
她躲开那双睛,沉沉叹了气:“家啊……”
家是避风的港湾,这句话她从小到大,从很多地方都能看到听到这句话。这一句话很温,它用温柔的字描述“家”这个地方,仿佛家是真的能够供无数人栖息,坦自我,得到安的地方。她曾经也那么以为。
她是什么时候对这句话产生动摇的呢?
她在很早的时候,就知有些错是不能犯的。那些错不见得比杀人放火更严重,可那是她不能犯的。因她是女孩,那些错便是不可饶恕的,那会让父母和家蒙羞,会让她的人生迎来毁灭。那些错是多么严重啊,有的人杀了人,还不会被人认为他们的人生就那么“完了”呢!但要是她犯了那些父母中“不能犯的错”,那么——她会被父母放弃,他们宁可当从来没生过她,宁可将她赶家门,任她在什么角落自生自灭,不会再她,也不会再理睬她。可一个孩需要依靠父母才能活去。
余朗星很难说清听到父母说放弃两个字时是什么心,只知从此她无法坦然安心地接受父母的那份“”。
她觉自己像是一座悬崖的边缘,后是万丈渊,稍有不慎,掉去就是粉碎骨的结局。在她的前方是丽的乐园,那里有她疼她的父母,那里洋溢着祥和安乐的氛围,只要她扮演一个让父母满意的好女孩角。自听到放弃那两个字开始,她的乐园就被那些话打破了,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就站在悬崖边缘,战战兢兢,还在维系着乐园表面的繁荣——她亦是那园的装饰品之一,甚至是最重要的。
家是避风的港湾,太多人翻来覆去传播着这句话,似乎不把家说成是一个完的地方不罢休。可不是还有一句话,“清官难断家务事”,另外还有句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见“家”是一个很难说理的地方。理不见得能在“家”里行得通,真要细究起理,谁的理又是对的呢?每个人也有每个人的理,父母有父母的理,孩有孩的理,不同的理碰撞在一起,只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一个家里都能发生无数次的争执,争执吵架这些都还是轻的,谁也说服不了谁到最后发生人间惨剧的例,也是不少的。
她无奈地笑着,温柔地看着她犯的那个“错”——那个她自中时代就喜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