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岳寒哭笑不得,“您能不能帮儿实际的,那个……她妈……”
“岳寒”,祁婧收起嬉笑脸,声音不大,却一就打断了他。那目光灼灼的脸上线条柔,挂着一丝媚骨天成的微嗔,直接就把岳寒看了。
“你怕什么?”祁婧的声音又一变得无比轻柔,“一个小姑娘就怕成这样了,还怎么金戈铁,大漠孤烟呢?”
其实,就连祁婧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此时此刻,在她心里有那么一莫名其妙的自信。
自信,最懂得那大漠凉夜的“北歌”,自信,最欣赏那弯刀似的木簪,自信,最得上那一屋的首饰,也自信,走这家小店的那份熟悉,不是因为喜喝咖啡。
环顾店里的货架,她凝视着岳寒的睛说:“手艺可以摆在这货架上卖,你的诗,你的歌,你的怀可以么?藏在这小店的吧台里,你又能躲得过谁,是谷丽古黎,是可依,还是我?”
最后一个字,祁婧好像到了,心微,却仍没羞没臊的撑持着目光。昨夜视频里那放的场面都见过了,她觉得自己再没什么不敢亲目睹。
虽然这逻辑不是太说得通。
岳寒从来没听过她这么柔似的说话,或者说,他就没怎么好好跟她说过话。有数的几次接,不是玩笑耍宝就是拿着分寸的奉承讨好。
从来都以为,自己对她的迷恋是不理智的,甚至是源自原始的生本能,总是羞于面对。
没想到,她竟然能对自己察得如此一针见血,说这样真意切又直接大胆的话来。大胆到他怕再盯着那睛就会万劫不复,化烟化灰,慌忙避开。
是自己的心无城府,还是她的心有灵犀?
加盟“与卉”的建议,之前早就在可依的话里话外听明白了。今天听祁婧这么一说,自己究竟是不是在躲呢?
被谷丽古黎的一条大困住,看似秀才遇上兵,实际上,是自己不想跟她发生接,毕竟是个小姑娘。
然而,把她推开或者抱开能怎么样呢?又不会怀。说到底,是为了维护那可笑的正人君形象罢了。
同样的,在可依面前,这个正人君是一直有愧的。
不是人家男朋友,却沾了人家女孩儿的,似乎就怎么也没办法堂堂正正,坦坦了。
更何况心里还惦记着前这位“婧主”。唉,自惭形秽么?德败坏么?罪该万死么?还是自我放好了。
不对,是逃避。
那门去的两个,一个未成年,一个未婚,如果说自己逃得有儿矫也没什么错,可这位“主”是货真价实的良家少妇啊,难自己不该逃么?
岳寒觉得自己浑发,低着苦涩一笑,不知说什么好。
一时间,光烘烤着粘稠撩人的沉默。额的汗快被蒸了,才听见祁婧继续说:
“其实,女孩不像你想的那么圣洁贵,也不是都像你看到的那样蛮不讲理。人之常都是在来往中慢慢积攒磨合,变得厚练达的。”
岳寒默默听着,不由在“人之常”四个字上打了个问号。
“接受别人对你的好,有时候需要勇气,也是一担当。关键是,要让人懂得你的好恶和底线,就得先走人群,给人接近了解你的机会。”
祁婧的睛变得亮晶晶的,把岳寒脸上发着烧的窘迫倒映来,睫一搧,低啜了咖啡。
岳寒不敢看她的睛,只盯着那咖啡杯缘形状姣好的,腔里一阵悸动:
“那……人们都是怎么接近了解你的?”
祁婧慢慢儿的放杯,好整以暇的了嘴上的泡沫,笑了。
那笑虽然只是挂在角,却似有着倒转乾坤的力,仿佛妖后附,邪魅横生。可惜,只那么昙一现,便消失不见。
岳寒被笑得心都漏了一拍,正后悔问得唐突,只见她睛一抬,扫过旁边的两杯咖啡,轻启朱:
“你呀,还是先从这小店里逃生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