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52）(3/7)

近乎鲁莽，时而又老练圆，无手，朱晖拿不住丁寿脉络，举杯不语。

丁寿悠然：“国公爷真想与小肝胆相照，不妨坦诚相待，免得小白承了人，还难以自安。”

“朱氏一门世受国恩，爵上公已历两代，老夫秋已，别无所求，只望世代孙为国效命，不坠先人门风。”朱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目光灼灼，凝视丁寿。

不坠门风？老儿好大的胃，丁寿心底一哂，打个哈哈：“国公多虑，您老军中宿将，屡任要职，小公爷将门虎，勋臣之中，谁人可以比肩，何须忧患孙。”

“老夫既赤诚相待，缇帅又何必顾左右而言他，先父征伐四方，迭立战功，得宪庙加恩，将祖传抚宁伯爵升至世袭公爵，可他老人家尸骨未寒，朝中左班便弹劾先父战功多有不实之，先帝虽加恩追封我父王爵，却明旨保国公爵只恩袭一辈，为人者，不能保全先人诰券，老夫百年之后何颜于地！”朱晖狠狠捶案，须髯戟张，可见

心激动。

这老儿广施恩赏于军中，屡屡对己示好，却是存了这个心思，这可是大巾们自己把路走窄了，丁寿心中暗笑，动容：“国公赤之心，小同受，国公袭爵十年来，朝廷委以重任，屡寄阃外之事，将来加恩承父业，也是应有之义。”

朱晖冷笑，“老夫自知，论战功才略，远逊先父，当日先父殁时尚有言官非议，遑论于我，况先皇对袭爵一事已有明旨，若无心腹之人谏言，恐难更改圣意……”

丁寿见朱晖转目投向自己，当即苦笑：“小领会国公苦心，只是如今自难保，莫能助。”

朱晖抚髯笑：“缇帅何必过谦，朝堂上汹汹议，不曾损及尊驾分毫，陛更是重语也未加诸半句，若说缇帅失了圣，老夫是第一个不信。”

“可我的御赐金牌，是真真被收了上去？”丁寿半真半假地笑。

“以退为，先消解燃眉之急，再图后，这法牟斌也曾用过，只是牟帅运不好，遇上了刘公公与丁帅，未得再之机……”

朱晖亲自为丁寿把盏，丁寿起谦让，朱晖压手示意无妨，“缇帅恩在牟斌之上，又有刘公援，想要再一步，却是容易得多。”

“国公不知？刘公公近日与在有些芥……”丁寿解释。

“刘公公今时威权圣眷，早在昔年王振、汪直之上，倘若真对丁帅心存嫌隙，足还有闲四游猎，赴老夫饮宴么？”朱晖笑。

敢还是了脚，丁寿搔搔鼻，幽幽：“也许丁某天生没心没肺，不知‘死’字何写呢。”

“自然可以，”朱晖笑得更为开怀，“只是旁观许久，以缇帅仕过往来看，实不像无智莽夫。”

“国公爷真是用心良苦，在受若惊。”丁寿实在不喜与这老狐狸对阵的觉，幽幽：“依国公之见，刘公公已然权倾朝野，所求何不诉诸于刘公，天大难题亦可迎刃而解。”

朱晖笑容忽收，“缇帅想听实话？”

丁寿颔首笑：“实话或许不中听，却总好过假话。”

“一么，刘公公年岁与老夫相近，实不敢说后之事如何。”

老儿还真敢说，就老太监的功修为，二爷都未必能熬过他，心中吐槽，丁寿笑容依旧，“这么说还有‘二’咯？”

“二么，老夫不敢与刘公公过于亲近。”朱晖沉声。

“可是担心有人非议？”丁寿笑问。

“虚名虽然重要，老夫更担心的是利害牵扯。”

“哦？这倒奇了，先宣平王破女真，御鞑虏，几次大功俱是与西厂汪直合力所得，才有了世袭保国公爵，如此珠玉在前，国公怎不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