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一番终究没敢手,悻悻走巷。
巷停着一乘小轿,轿后还列有几抬礼盒,见张龙来,轿夫从人纷纷迎上。
“老爷,可是要将礼品抬去?”张龙的贴随凑前问。
正有一腔怨气无撒的张龙对准凑上前的那张脸,抬手就是一嘴,“抬哪儿去?人家连门都不给开了!”
挨打的人不敢说什么,一边捂着脸,一边替张龙打起轿帘:“是是是,那小的送老爷回府。”
“回去等死么!?”张龙钻轿,令:“走,快去西直门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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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府门前,冠盖云集,挥汗如雨。
照前的空场上停放着各官轿,一排排的拴桩前骡成群,等候刘太监传见的大小官吏与之随从仆役,将这宽敞空场填得满满当当,望之闹比起正门的棋盘街也不遑多让。
张龙赶到时,看着前熙熙攘攘的景象,急火攻心,好悬没一气厥过去,这要投刺排起队来,没三天也不上他呀,不得不说,张给谏脑活络,立即喊过边随,嘱咐他不惜银,买通刘府门,将他的投帖排在前面。
这随也是个机灵的,与一个刘府门攀上了同乡,只用了小半个时辰便将事办妥,张龙如释重负,立时着人抬着礼便要府。
恰在此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家院现在府门前,向一众门吩咐:“教人都散了,老爷今日不见客了。”
张龙闻言一个趔趄,真是人倒霉喝凉都牙,早不散晚不散怎地偏赶在到自己的时候散,当也不顾份,冲着那老家院打躬:“老院公留步,在实已等候许久,不知能否通一二。”
那个收了银的门也觉有愧,一旁帮衬:“老事,这位张大人从早上开始已然候了几个时辰,属实不易。”
张龙连声称是,那门又对张龙:“张大人,这位是我们府上的姜事,老爷最是信重不过。”
张龙会意,急忙又取一张银票了过去,“求老家成全,请刘公公拨冗一见。”
老姜将银票轻轻推开,缓缓:“这位大人,我家老爷今日已不再见客,你既等得辛苦,明日老朽可安排第一个见面。”
“这……”朝中之事瞬息万变,谁知明天又会发生什么,万事宜早不宜晚,张龙打定主意,继续苦苦哀求:“在实有急要事,老家慈眉善目,当会谅,只请通禀一声。”
张龙也足了本钱,将上银票全数取奉上,老姜见他求得恳切,答应一试,只是银票却万万不收。
张龙千恩万谢,不多时老姜去而复返,只刘瑾吩咐,公事可投书通政司,若是私事明日再来,他正与人饮酒,不见外客。
张龙见事不可为,只好作罢,想着明日再来,临行前好奇问:“但不知是何人有幸,与相把盏?”
“锦衣卫丁大人,府中常客,哦,他还托老朽向张大人声‘珍重’,险些忘了。”
张龙如五雷轰,跌跌撞撞地了刘府,府门前大多人闻讯已然散了,
只有少数几个脚慢的,三五成群聚在一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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