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有行乞市井,有佣作民间,有移他乡,有饿死路,名虽宗室,苦甚穷民,俯地仰天,无门控诉。请所司,将积逋禄米共二十二季,清查补,使父母妻得沾一饱,冒罪而死,亦所甘心。(《明世宗实录》:宗室将军二十二年没领到禄米,也够悲)
嘉靖末,礼尚书兼翰林院学士严讷题本:‘故自郡王以上,猶得厚享;將軍中尉而,多不能以自存。其苦愁之狀,誠有非臣之所忍言者。不充飢,衣不蔽體,生則假息於蓬蒿,死則委骸於溝壑,男婚女嫁,不能循理。甚至藏匿名姓,投隸卒,勢之所,不得不然也。有司祿糧不給,安受其戾,無可奈何。或號呼於公,或聚辱於路,或投石擲瓦於馬首,任於其土者懍懍度日,不獨懼辱,且懼變生於不測矣……夫民有農工商賈之業,宗藩舍祿米無謀之策矣。坐視其斃而不救,雖途人且不忍,況天潢耶?(《宗藩条例节畧》:地方官都开始担心宗室过不去要造反了)
贫乏者十居五六,甚有室如悬罄,突无烟而衣胫者。((明)张瀚《松窗梦语》)
诸藩惟周府最称蕃衍,郡王至四十八位,宗室几五千人,以故贫无禄者,不得不杂为贱役或作为非僻。稍禄而无力以请名封者,至年六七十,犹称名终其。故诸无禄庶人,八之讥馑既不免,四民之生理又无望,虽生于皇家,适以囚禁之,反不如小民之得以自活也。(王士《广志绎.豫志》)
宗室张待哺常苦不赡,其间穷困窘迫至有不可言者矣。(《明神宗实录》)
:地方有地方上的难,‘以有限之赋税供无穷之宗室’,的确捉襟见肘,只是提理由的时候不太走心,经常拿着一段话抄来抄去。
嘉靖三十二年,欧铎疏:计天岁供京师米,四百万石。而各禄米,凡八百五十三万石。视输京师之数,不啻倍之……即如山西一省,存留米麦一百五十二万石,而宗室禄米该三百一十二万石;河南一省存留八十四万三千石,而宗室禄米一百九十二万石。是二省之粮,即无旱蠲免,升合俱完,犹不足以供禄米之半,况官吏俸廪,军士月粮,皆取给其中,如之何其能供?
嘉靖四十余年,严讷题:今距嘉靖初四十餘年矣,所增之數又可推也。故天財賦,歲供京師米計四百萬石,而各處祿米凡八百五十三萬石,視輸京師之數不啻倍之。即如山西存留米一百五十二萬石,而宗室祿米三百一十二萬石。河南存留米八十四萬三千石,而宗室祿米一百九十二萬石。是二省之糧,即無災傷蠲免,歲輸不缺,亦不足以供祿米之繁。況官吏俸給,軍士糧餉皆取其中,如之何其能辦?
:隔了至少十年,山西河南一模一样的数据,宗室禄米没有丝毫变化,真当嘉靖嗑药脑不清楚啊。
万历二年,石应岳题:岁该禄粮可九百万石计,各省存留之赋曾不足以供禄米之半。
万历七年,张居正言:揭天之赋以供之,尚不能给,况又有朝廷之经费、九边之军饷乎,是以有司极力措置常若不支。
张老师清楚宗室问题‘自今宜斟酌变通,稍为限制’,也知‘兹事重大,未可轻议’,所以将这个问题留待学生将来解决,‘待数年之后,皇上益明习政,灼见弊源,乃时颁明诏告谕宗室,定为经久可行之制’,同时告诫‘若失今不图,岁复一岁,将来大患必起于此’。
其实不止朝廷忧心宗室问题,宗室自己也觉得这么去不是事,也想各凭本事,自力更生,嘉靖中,宗室祜禗请“除宗人禄,听其以四民业自为生,贤者应科目试。”不许。(《廿二史劄记》)(:嘉靖没同意宗室自谋生路的办法,没过几年把同宗俸禄砍了一大半)
万历中,宗室堉请“宗室皆得儒服就试,中式者,视其才,中外职兼用。”始允行之。(:这看万历比他爷爷,或者说老师的话真听去了。)
9、明宗室品
明代宗室成员因为中前期藩禁太严,不能像前朝宗室一样在政治、军事上有所建树,不过也有更多时间投于文化、艺术甚至医药等方面,关于明宗室文化成就这方面有许多专门论述,不再多表,援引几个宗科仕后的死节例:
崇祯中,中知县名新堞者守城,死贼之难。
云南通判寿当孙可望兵至,知不免,乃张盖往见之,行三揖礼曰“谢将军不杀不掠之恩。”可望降之,不从,遂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