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分上还只是个侧室,爹是怕你……”
“我愿意。”妙善声如蚊呐。
“啊?”窦二以为自己听错了。
“哪个达官显贵不是三妻四妾,旨在开枝散叶,纵然他想只取一瓢饮,家中辈怕也不许,女儿总不好……为难人家。”窦妙善声音越说越低,脸似火烧,其灿如霞。
“还是我闺女是明白人,”窦二一拍大,整个人也神起来,:“何况人家模样得也不差……”
妙善虽觉得‘不差’这个形容有些贬低了,不过念着父亲卧床的份上,便不予计较,勉认同地。
“人还是官面上的,有了这层关系,谁再动咱家生意就得掂量掂量了……”闺女既然不反对,窦二中压着的那块大石也没了,愈发觉得这门亲事称心如意。
爹也真是老实惯了,锦衣卫指挥使的姻亲,北京城里还有哪个人敢打主意,窦妙善心中偷笑,还是颔首附和。
“只可惜年岁稍大了些……”窦二觉得还是有些中不足。
妙善可不满意了,觉得老爹在故意挑刺,嗔:“人家比女儿也大不了几岁,况且那般年纪有这等位的,除了凤龙孙、世家勋贵,天间还有谁能比肩?”
闺女咱这话有大了吧?别说全天,就是北京城里那人也算不得挑的呀,得,顺着姑娘说吧,窦二心疼闺女,只好把话往回圆,“其实大也没什么,知疼人,说来这也就大个十来岁……”
“十来岁?爹,您是不是搞错了?”妙善甚至怀疑老爹急病将脑烧糊涂了,那家伙才二十啊。
“没错啊,那庚帖上写得清清楚楚,甲午年,今年三十四岁。”窦二努力回忆着。
“三十四岁?爹您说的是谁?”妙善噌地从床边站了起来,吓了窦二一。
“那……那日在酒馆解围的工主事姜大人啊,丫你说的不是他么?”
了,都了,妙善脑中一团麻,恼恨自己自作多,竟这么一个天大误会,适才还在爹面前一副少女怀的模样,真羞死人了。
“外间雨停了,爹,我去顾师妹家中一趟,此番来还未及向人家谢呢。”窦妙善只想赶离开家里,避开这尴尬场面。
“该去该去,好好谢谢人家,此番也多亏了顾家小,否则咱家哪能从锦衣卫手中脱啊。”窦二在枕掏了半天,摸几两银,“别空手去,让顾府笑咱家不懂礼数。”
“我上有银。”妙善不再多话,匆匆转屋。
“哎,丫你适才说的究竟是哪个啊?”窦二猛地又问了一句。
正踏门的妙善突然被门槛绊了一个趔趄,飞也似地逃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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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
顾家夫妇连同静安主客分坐。
顾北归朗大笑,“都是自家人,妙善师侄何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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