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难不比你惜羽?他们都不拒刘公之邀,你又担心个什么!”
大宾说辞理,刘天和被说得有些意动。
“况且退上一万步,当日贡院门外当着万千举,丁大人为你据理力争,你如今只为坊间若有若无的一些非议,就严词拒绝他一片好意,可是教人心寒齿冷啊……”大宾戳着刘天和心坎。
刘天和骤然一冷汗,“寅仲说的极是,刘某险些便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这么说刘兄是改主意了?”大宾希冀问。
刘天和决然颔首,“去!”
“丁大人,我兄弟二人都去赴会,还要劳烦您老费力引荐……”大宾三步并两步地冲厅门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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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府园占地颇广,园四时卉争奇斗艳,亭阁楼台古香古,小桥迂回山齐备,宛如一座致的江南园林。
此时园中游人如织,多是峨冠博带,宽袍大袖的士鸿儒,往来谈笑,清音朗朗。
园中假山山巅的一间歇山式敞轩,刘瑾与众阁大臣着便装,居眺望,指着园中各,言笑晏晏。
“贤才云集,如此盛况,足见刘公公人心所望,老朽所主办之文会可是望尘莫及啊!”李东面带微笑,捋须褒赞。
“李相是往咱家脸上贴金了,公之门桃李遍及海,宇名士多为李相门生,岂是咱家所能比肩,”刘瑾垂目低眉,淡淡:“如今园中之人,不是心有所求,就是心有所惧,真心冲咱家而来的,怕是十之一二都未见有啊!”
眸光一转,刘瑾瞥向侧,“王相以为如何?”
哼,这阉人倒有自知之明,尽王鏊心中不屑,还是勉展颜:
“公公说笑。”
刘瑾仰打了个哈哈,“既是说笑,王相也不妨开心些,如此愁眉苦脸的,旁人还尊驾与会心不甘不愿呢。”
王鏊艴然变,李东及时来打圆场,“听闻公公为今日之会还专谱了新词,不知老朽等可有耳福聆听佳音啊?”
“李相抬举咱家,填词作曲非非我所,这新词令么确是有的,不过是自王敬夫之手。”刘瑾笑。
“原来如此,”李东‘哦’了一声,笑对许:“季升兄麾真是人才济济啊。”
“王敬夫这等本事可不是在吏学的,老夫不敢贪功,”许打趣了一句,又惋惜:“可惜那康德涵未到,‘康王’同台,才不负今日盛会。”
众人所说之王敬夫指的是吏文选司主事王九思,同为文坛七之一,书香之家,天资聪颖,学识渊博,尤文学词曲,康海则通音律,有‘琵琶圣手’之号,他二人既为同乡,又志趣相投,相莫逆,并称‘康王’。
“怎么,康翰林今日没来?”焦芳微微讶异,刘瑾对乡党素来照拂,三秦士多受其恩,如今这王九思都到了,早已被朝中视为刘瑾一党的康海反而缺席,实在令人意外。
“阁老有所不知,康母沉疴缠,康德涵侍奉汤药,无暇分。”翰林院侍读学士费宏解释。
焦芳颔首明了,国朝以仁孝治天,康海若撇了染病堂跑来燕集游会,那才真个不为人。
“便是他有暇前来,咱家也不好人所难迫着康状元弹琴助兴,曲通人心,有些事还是心甘愿的好。”刘瑾笑容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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