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506）(5/7)

，随即又颔首：「说来还真有一件，丁兄向刘公公言移风易俗的两条法令已然废止了。」

丁寿向刘瑾言的条目不多，有关民俗的更是只有寡妇改嫁及火葬两项，闻言不由叫：「不是才刚颁行嘛，直隶地面上还有许多未接到信儿的呢，怎么说废就废了？」

白少川轻轻拢起折扇，敲打着自己如玉般的莹白掌心：「许是刘公公觉得丁兄思虑不周，或者张尚质所言更合心意吧……」

听白少川说清原委，丁寿也哑无言，自觉当日想得还是过于简单了些，不过法令废止是一回事，旁边这位一直抿微笑算是怎么档事？「丁某怎么觉得白兄有些幸灾乐祸？」

白少川微讶，「哦？何以见得？」

丁寿恼：「你那心思全写在脸上了，傻才看不明白。」

白少川一声笑，「刘公素赞丁兄睿智，自不会是傻。」

「所以……你果真是在看我笑话咯？」

丁寿悻悻。

「此举非是君所为，可是难得看到丁兄碰……白某真的忍不住啊！」

白少川不再隐藏，语声中都溢着笑意。

「你……」

丁寿咬咬牙，狠狠呼一浊气，「罢了，能教白兄你开怀一乐，丁某便是碰个破血，也算有所值。」

白少川敛起笑意，拱手：「丁兄厚，白某受若惊。」

「你先待会儿再受惊，且说说究竟是为何事来的文安，总不会真个只为看丁某一场笑话吧？」

「先说丁兄的笑话的确值得白某专程走这一趟，其次么……」

白少川莞尔：「白某确为公事而来。」

丁寿，静待文。

「康南海丁忧归乡，行至丘被人所劫。」

「人可平安？」

丁寿拧眉问，即便平日不愿与康海对面，可彼此毕竟也算是有之，还是关切对方安危的。

「幸好贼人只是求财，康翰林及亡母旅榇都还安好。」

丁寿也算松了气，笑：「那便好，财去人安乐，就当破财消灾了。」

「哪有那么简单，康翰林遭劫的几千两盘缠俱是刘公公所赠，虽然顺德知府郭纴为免担责，急敛辖境州县民财如数照赔，但刘公公他老人家又岂会善罢甘休……「丁寿可以理解老太监的心，兄一家人才在昌平遇匪，这没隔多久同乡状元公又在顺德遭抢，还是在他严令督促各地捕盗之后，直隶底这群盗匪是真不给老太监留脸啊，可以想见刘瑾绝对是动了雷霆之怒。白少川又：「刘公公令停了捕盗御史甯杲与顺德知府郭纴的俸禄，督责限期捕盗，郭纴倒还好说，甯杲却不在抚治，刘公公不放心此事，特命我了一回兼差，把那些不开的贼骨连除了，以儆效尤。」

「哦？你到文安不是为了来寻甯杲的麻烦？」

丁寿奇，他原以为白少川此来是为了向甯杲兴问罪之师，可看样白少川并不晓得甯杲在此地。

白少川剑眉轻蹙，「甯仲升在文安？顺天府并非他的辖境，他到这里作甚？「看白少川神不似作伪，丁寿更是纳闷，「那你到文安究竟何故？」

白少川也是无奈苦笑，「人海茫茫，盗匪无名，东厂里计全、石雄那几个擅追踪的人手都在养伤，无奈只好从柳侍御那里借将，想借着杨校的一双神循着蛛丝迹将那些人一网成擒，这不一路追着就到了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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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贼人到了文安？」

「该说贼人便在文安县，只是县城中不比旷野郊外，往来人员混杂，杨校想要辨识清楚还需些时间，念及丁兄便在文安公，特来问候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