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之中的疼痛未穿心,倒是有的血泪洒在了她的脸上。
谢大当家被人拉起,扛在了肩上。
她倒挂着,宽厚的肩膀抵着她的胃,前晃过的束袖带上刺了火纹,与她曾经抹额上绣的一般。
夏达知他不会再得到谢大当家的信任了,从她那一剑要刺他心的那时起,他多年未说的喜也将永远吞回肚里。
谢大当家对他底的憎恨让夏达有许多解释都不敢再开。
他想说当年在夏城,的确是他杀了她的兄,同样他也负重伤,战之际,没谁会顾上他,只有彼时的谢丫看他可怜,让人把他抬上了奇峰寨治疗。
夏达没想过要回赵氏军营里去,他早在谢大当家端药给他喝,问他叫什么名字时就背叛了赵氏,辜负了他作为队的责任。
后来留在奇峰寨,他是一心一意想当山匪的,只是后来温秉初现了。
他抢夺了谢大当家的视线,他打破了奇峰寨的规矩,他从一个人质变成了军师,他分走了谢大当家的信任,谢大当家甚至信任温秉初,多过夏达。
夏达嫉妒,也恨,他想只要温秉初的计划落败,谢大当家一定会认为是他背叛而杀了他,而后一切回归从前。
于是他联系了多年未曾联系的赵氏兵,从角峰一事开始之后,便渐渐一发不可收拾。
曾经夏达背叛了赵氏,而后背叛了奇峰寨,如今背叛了温家,他一直都是个小人,邪,可夏达心中从未动摇过的,就是他绝不愿,也不会伤害谢大当家。
谁的命,都不及谢大当家的命重要,哪怕是他自己的。
要从几百个赵氏兵手带走一个人,夏达没有顾及自,他一路跑到了天渡河,无路可走,他也再无力气。
夏达抱起一壮的枯木,将谢大当家安置在上面,只敢以衣带松松地系在她与枯木上,怕她离了枯木沉中,也怕她被枯木缠上不能脱。
谢大当家已没了力气,任由夏达将她推中,冰凉的河打她的衣裳,冲洗鲜血。
她闻到了的腥味,也看见夏达上多伤,甚至有一把断剑正在他的腹中,他毫无知觉,以袖过她的脸,像是自言自语的喃喃:“他们说只要温秉贤的命,就能放过奇峰寨,我们还可以回到奇峰山上继续山匪……”
“当山匪有什么不好的呢,大当家……谢丫,我其实只是、只是想要一直和你在一起,也只是想你的边只有我一个而已。”
“如果……”
如果没有遇到温秉初就好了。
夏达将谢大当家推中,后追兵赶来,他依旧定定地站着,直到谢大当家飘得足够远了,那些方赶来的追兵还未及他,夏达便笔直倒。
刺骨的河谢大当家的鼻,她实在无力挣扎,也从未想过自己居然还能活来。
噩梦惊醒,谢大当家睁看见的,便是夏达化成一粒黑,又重重倒的画面。
言梳给她喂了一,中带着糖味的叫谢大当家渐渐回神,才从战争的修罗炼狱中挣脱来,大大地气。
“你还好吗?”言梳见谢大当家怔怔地盯着床幔也不声,像是魂魄飞走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