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2/3)

他向来与人为善，总报以善意待人，也以善意看人，故而很少生气。

从城外回来的路上，他顺便买了些甜给言梳带回来，有桃饯，也有酸梅果，还有一盘绿豆糕和两串糖葫芦，她想吃哪个都行。

言梳微微垂眸，心想宋阙行为向来温，对人也很温柔，应当也不会对她说谎。

所以宋阙饶恕了他，放他城，叫他离言梳远一些。

宋阙恐怕也是第一次喝，所以茶杯里茶剩了大半，他随镜灵一同离开，或者说……是他把镜灵带走的。

这句远一些，便是再也不要现在言梳面前。

就差说句魂不散。

言梳瞥了一雕刻着桃涂了红漆的盒，大约猜到里面是什么东西，她没接，反问了句：“你把镜灵到哪儿去了？”

说实话，宋阙当时是有些生气的。

只是宋阙所说的并未对他什么与言梳理解的没什么始终有些微偏差。

宋阙嘴角的笑容僵了僵，提着盒的手持了片刻，见言梳真的不肯要，这才：“只是送城而已，你说不会责怪他，我并未对他什么。”

宋阙的确没有过于为难他，镜灵缺了一只，这样他日后就不能再与人对视，自然也不能再使灵力诱人，这小小的惩罚，算不得什么。

此时正是晚饭时分，大堂坐满了人，厨娘和杂役小二都忙得很，小二手上端着一盘芝麻蒸糕放在了靠近院后门位置的桌上，言梳见到芝麻蒸糕脚一停，心尖几乎是瞬间停了动般，直到好一会儿才紊起来。

若非他使茶炉中的炭火跃了一瞬，言梳险些就答应了。

“书仙！”镜灵知自己错了，不住磕求饶，言梳没看他，他又变成了一黑袍：“求书仙怜悯！将我化成一本书吧！我可将一切都给书仙！”

“妖与灵，只在一念之差，你可以不行好事，但不能起恶念，更不该对我的人手，念在你没有酿成错误，本仙放过你，但也要小惩大诫。”宋阙说这话时，一只手轻柔地隔空了一镜灵的睛。

言梳看向镜灵时，镜灵化作了他的模样，他心中其实有些兴，至少这表示即便言梳忘记了他，但至少她的心里还有他。只是区区一个镜灵，竟然胆敢以他的面容，施展法术诱言梳应话。

了句：“这次我不责怪你，你走吧，之后也别再找我了。”

镜灵的声音不停响起，言梳也不知茶楼雅间外的人是否听见了，有没有人探来看一，她只是在这声音中越来越心烦。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目光落在芝麻蒸糕上立刻明白过来，久远的记忆从腔被拉扯，连带地撕裂开来。

两人于客栈前站了一会儿，忽而有风，将客栈远的乌云来，还是言梳率先了门，宋阙才跟过去的。

即便此时人不在，言梳还是嘀咕了句：还真是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两人之间隔了十几步，一抬就能看见彼此，言梳见宋阙的手上提了个盒，目光在上落了一。

终于，后的聒噪停了，言梳顿了顿，回看去，镜灵已经离开，空气中连他一丝气息都不存留，倒是那泡了两次原本应当淡去的忍冬香味儿渐渐散开，久久未散。

言梳不自在地朝隔雅间瞥去，从这看，屏风遮掩得很好，甚至都看不人影，言梳了雅间走到旁边看了一，青竹屏风后的桌面上放了一杯茶，是级的羡明月，味苦回甘，平常人喝不惯。

那只于他前，自动幻化成言梳过去模样的镜灵立刻捂住了右，上的幻象如碎裂的镜片一般斑驳，他变回了周黑袍，半跪在地不住地求饶。

宋阙察觉到，言梳的呼都重了。

从茶楼回去时，天渐晚，言梳于客栈门前遇见了宋阙。

宋阙生气，镜灵不化成他的模样，哪怕那是因为言梳看着他的原因也不行。

宋阙率先抬步朝她走来，他靠近言梳习惯成自然，在距离三步时言梳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步，宋阙这才停步伐，中的笑意淡了些，随后又扬起来，状似无事般将手中的盒递给言梳：“给你买的。”

所以他在将镜灵送城之前，教导了他一番。

她答应，不是因为镜灵的法术有多超，而是镜灵利用了言梳的弱，妄图控她的意识对他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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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阙心的位置疼到发麻，好似之前记忆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