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的月光忽隐忽现,她根本瞧不清楚他神色是否有异,只是隐约察觉他的眼睛今晚格外明亮,就像两团火炬。
她凑近想瞧仔细些,怎料阿泽趁势挣脱双臂,蓦地坐起身。他出手如电,抬起她下巴,低头直接攫获她的呼吸。
他今晚仿佛变了个人,如同一只捕食的猛兽,急切又粗鲁。齿间尝到的淡淡血腥味非但没能制止他的冲动,反而成了生情的药,令他愈渐失去理智。
妙心再忍无可忍,浑身之力化作浩荡气波将阿泽猛然震开。
嘭地一声巨响,阿泽后背撞在石壁上,重重跌落下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妙心虚软地靠在另一侧石壁,瞪向对面不省人事的徒弟。倘若不是担心使出全力会伤到他,她早就将他打出洞外,岂由他这般胡作非为。
即便觉得事有蹊跷,但妙心怒气难消,最后还是将这‘危险的徒弟’扔出了洞外,让他吹了整宿的冷风。
*
翌日清晨,苏醒的阿泽听妙心痛心疾首地将昨晚发生的事尽述一遍,他惊愕不已。
见她衣袖上残留血迹,他暂顾不得认错,急忙上前欲牵过她的手查看。
妙心抬手挡住,警告道:“你再敢动手动脚,为师可就真要废了你子孙!”
阿泽一心担忧她的伤,焦急地盯着她袖口,恳求道:“弟子犯了大错,定会接受师父惩罚。但师父昨晚被弟子伤了身,弟子心里有愧,若不看看伤势,心中难安。”
“你还知有愧难安吗!”妙心没好气地撩起双手的袖子,露出两截白皙玉臂。
只见那净白素手的腕端,突兀地出现几条触目惊心的伤痕,边缘还有干透的血迹。
阿泽默然盯着她手上这一道道宛如割在他心头的伤,愧疚在心中扬起百丈巨浪,久久难以平复。
他素来将师父的命看得比自己重,哪怕自断双臂,也绝不会伤她一分半毫。更遑论下此狠手,竟致使她破皮流血。
他依稀记起昨晚发生的断续,即便不太完整,但将那些模糊的片段拼凑后,他也没法为自己犯下的错开脱。
妙心放下袖子,将伤口盖住,冷声道:“看也看过了,发呆怎的?内疚、自责?不想解释什么?”
阿泽不知自己昨夜为何会骤然失去理智,做出这等不齿之事,哪晓得从何解释。
他直接跪下来,并未辩解半句,诚心认错:“弟子昨晚伤及师父,险些酿成大错,罪不容恕,请师父责罚。”
妙心口吻虽严厉,但经一宿思索,她并不相信这是他本性所为。
阿泽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这些年他举止秉性如何,她统统瞧在眼里,岂是那等邪念上脑的冲动之人。
至于品行端正的乖徒儿,为何会突然性情生变,她也是百思无解。
回想他昨晚那急切扑食的模样,真就像邪怔了一般。
妙心脑中陡然闪现个猜测——该不会前几日被恶鬼释放的残魂给附身了吧?恰好还是只邪.淫鬼?
“抬起头来!”她即刻要一查究竟。
阿泽抬头,不避不怯地迎着她审视的目光。
妙心抬起他下巴,细细谛视。
只见他两眼略显红血丝,下眼眶微有黑青,皆是疲惫之态。眼睛还算清澈,瞧不出半分昨晚那风流汲汲的欲色。
妙心松开他下巴,盘坐在草团上,指了指身侧,要他坐下来。
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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