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悄无声息地藏那扳指在袖。
袁老喝了酒,悠然自得到:「可,一来世事无常,谁知赵家还住不住在玄州城向胡同第六家门有狮的地方呢~二来赵家女儿从小骨就不大朗,难不成让他家给你个冥婚呀……哎,我看你还是和为师一修,将来成了正果寿与天齐,也是一番自在哩。」
「我觉得现在就自在了,有饭就吃,有酒就喝,倒就睡,要不是放心不你,我还能更自在哩。」
「嗯,孺可教呀,修就要有这心态,不要急就是了,这一甚至已经过门大宗勾心斗角之徒百倍了。」
「呵……人家大宗门里的女人都穿丝袜跟鞋哩,有钱得都要没边儿了,我要是去了,我也争,跟谁过不去别跟钱过不去呀。」
「俗人一个,仙人想要钱,随手一挥就是万两黄金,手一指就是台雅榭,仙人之不在此也~为心之网,就是修的又有几个像真仙人一样自在呢?……」
袁老还没说完,咚地一声倒便睡,半晌便打起呼噜来,张洛叹了气,轻轻给袁老盖上了被。
张洛似乎隐约记起来了,那年师父同个穿锦金的财主谈话,言语里似乎说过什么结亲之类的话,自己当时只是隐约听了一两句,没成想竟是段姻缘,张洛喜望外,跟着师父漂泊了这么久,终于有个可以依偎的家了。
张洛记事早,自那时起,自己似乎就跟着师父一块儿「云游」,张洛的爹死了,这是袁老说的,他似乎认识张洛的娘,可一谈到她,袁老总是面带严肃地斥责自己多嘴,似乎她是个不可说的大人,要是这么想,自己或许是个知府老婆偷人生的野孩?亲爹叫人打死了?嗯,确实合理,要是再大胆假设一,自己没准是皇帝老的某个媳妇的私生?娘的,想想就刺激,要是锦衣卫会读心,这会没准就得当场砍了自己的脑袋了。
说起来师父对自己不赖,读书识字,打熬骨,辨草识药,自己也算跟师父学了小本事,说起来,师父但凡要是开个野药铺,或者开个字摊,哪怕稍微会察言观,也不至于混到住破观这地步,仙神鬼妖,张洛总觉得那些距离生活过于遥远,飘淼,甚至虚乌有,也不过就是哄小孩的童话罢了,张洛游历人世尝遍酸甜苦辣,装神鬼之语,他也早就不信了,可换句话说,不信未必没有,冥冥之中似乎有那么一劲儿,张洛说不清,只是觉得奇怪罢了。
不怎么讲,师父对得起自己,果真能赘财主家的话,说什么也要要一笔给师父养老送终的安家费,无论是清贫的生活还是漂泊的宿命,张洛早已厌倦了,他知,自己已经再等不了两年了。
张洛当即扯了片窗纸,就着厨灶里烧黑的炭火,留了三言两语别:老儿,保重吧,等我招了赘,就接你山过好日去。
张洛轻声在袁老边嘟囔一句「保重」,便准备挑起行李山去玄州,可一想,给个穷老卷包会了,传去不地,师父袁老的所有财产只有这堆不知显不显灵的「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