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唯一的规划是成为一名战争向导。
理智上,他知这些主动奔赴矿区的哨向,是帝国最韧、最勇敢的一批战士。然而上,他看着怀里小小的女孩,却只觉得她这么年幼、这么柔,像一个易碎的梦境,好像连呼重一些都会消失,只有捧在手心里不错地盯着。
即使心知白塔的安全程度仅次于皇,然而她不在底的时候,他还是无法心安。那段时间特的调动很频繁,最锐的护卫几乎全被调去守卫她一人,而最后,他甚至以特别任务的方式从Clavis召回了云暝。
他从不会为了既定的事实追悔莫及,但在那以后,皇帝仍然不可避免地想过,如果那时他没有把云暝送到她边会怎么样?或者如果这个人不是云暝会怎么样?那么他当然活不到这个时候,可是一切似乎也不会发生什么本的改变。
史无前例的暴怒冲上心的时候,他有一瞬是真的想杀了云暝,甚至是以无比大的理智迫自己,才松开了扼着他咙的手。而他亲手养大的孩是这么了解他,云暝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刃一样毫不留地割开他一直以来维持的表象。
对他闭的心门,会毫无保留地对另一个人敞开。
比起怒,也许痛才是真正令他陌生的受。皇帝不可摧,从不动摇,但他此刻才发现,自己的心或许是已经修成了铜墙铁,可洛纱的存在就是那个应力集中的,她轻轻地拨动一,金属从中断裂。
那一天她安抚了他。神域是极奇妙的验,对于曾经知失控的哨兵来说更是如此。他被她的神力包裹着,她像光或者,无不在,无所不能,而他渴求她的存在与照耀。某一直以来的平衡正在打破,而他发现自己甘之如饴。
势威严,言法随,一切他世的方式在她面前都不再成立。他一退再退,毫无底线地让步,毫无原则地容忍,因为他不敢想象那双睛看着他的时候,在瑟缩以外,再带上痛苦或怨恨。
如果一切能这样发展去,也许也是某圆满。
然而那一天,他的弟弟与三万名将士一同,消失在南十字悬臂区,只把昏迷的她送回了他的边。
战争爆发,他要的决策千万绪,每一项都关系着帝国的未来。他是支撑帝国意志的主心骨,必须要永远冷静定,甚至没有时间为失去唯一的亲人而痛苦。那段时间,除了战事以外,他全的力都放在她上,担心她也会因此而死。
这个孩远比他想象得要。
她在痊愈,某韧的意志仍然在支撑着她求生,从度昏迷中醒过来,在第一时间合帝国的所有调查和研究,尽一个战士的责任。然而她也远比他想象得要痛苦。与她一天天好转的对应,那双总是晶亮亮的黑睛正在永久地沉寂去。
他徒劳地把她拥在怀中,想给她一丝力所能及的温,她却在微微颤抖着,并不是因为冷。
皇帝从很久以前就知自己绝不能失去她,却直到现在才发现,他同样无法睁睁地看着她黯淡褪。
她站在他面前,请求踏上那在众人看来几乎是必死的旅程时,有一刹那,他短暂地晃了神。接近二十年过去,他竟然第一次想起了那只画眉鸟。它飞来他的窗前,却终究不会为他停留。
命运眷顾过他一次,把星星送到他的面前,他抓住了她,想把她藏在掌心。他没有真的失去的能力,但是第二次,命运不再给他这样的幸运。
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