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一个字出口,双眼便被不由分说地捂住,强迫他重新回到枕头。
“别动。”
眼前没有一丝光亮,裴渡被她按在床头,反抗不得,少有地紧张到无措。
谢小姐的声音,似乎比之前靠近了一些:“乱动的话,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她的指腹仍然按在他后颈,稍作停顿,不动声色地移走。
不过顷刻之间,原本指腹所在的地方,又覆上了一道极轻的、绵软的触感。
像是手指……却比它更为炽热,轻轻一碰,就立即弹开,徒留一片残存的温。
裴渡兀地屏住呼吸,浑身上下的血液如同停止淌动,成了根僵直的木头。
那是――
第三十八章 (好家伙,虐恋情深就在他身)
裴渡知道, 他无论如何,都不应当生出那样天马行空的、逾越的念头。
可当后颈上的触感轻飘飘落下,又在转瞬之间消散无踪, 他还是一时间忘了呼吸。
谢小姐方才是不是……
用嘴唇碰在了他后颈上?
心口的热气喷涌而出, 再砰砰炸开。
他前所未有地感到脸颊滚烫, 既想立马转身一探究竟, 又忧虑着不过是他自作多情,一旦真相被揭开, 这份镜花水月般的狂喜便成了笑话。
谢小姐捂在他眼前的手掌稍稍一动。
“……方才见那里沾上血污, 就顺手帮你擦掉了。”
其实是下唇。
系统白纸黑字写了[按在床上亲],谢镜辞虽然不能忤逆,但能划水啊。
她心思何其活络,毫不费力便想到了解决之法,一步步诱着裴渡来到床前, 再以擦药为名,暗戳戳在他脖子上烙下一个吻。
谢镜辞做贼心虚, 迅速松开放在他眼前的左手, 心里忍不住得意,朝系统比了个中指。
翻来覆去折腾这么久,早知道想亲一下裴渡这么累,她还不如直接将他打晕――
不对。
谢镜辞恍然一怔。
不对不对, 她方才可是……亲在了裴渡后颈上。
不是什么能够被一笔带过的简单触碰,而是用嘴碰了碰他,四舍五入,能算作她的初吻。
――结果她居然没生出一丁点儿的暴怒和不情愿, 而是在很认真地思考,应该用什么方式亲他更方便?
怎么会这样。
她脑子被僵尸吃掉了?
床上的少年无言撑起身子, 以低头跪坐的姿势微微偏过头来。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裴渡的面上尽是绯色,一双细长的凤眼往外轻勾,漾出不易察觉的红。
他只瞥她一眼,便很快垂下视线:“多谢谢小姐。”
“你我之间不必这般客气。”
谢镜辞被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折磨得神志恍惚,只觉脸上一点点升温加热。
眼前的景物似是毫无变幻,却又仿佛扭曲成了大字一般的形状,她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才发觉满目都写着“这个人被我亲过这个人被我亲过”。
向来没心没肺的谢小姐,十分少有地感受到了何为“做贼心虚”。
“毕竟大家也算是朋友你不用太见外,对了你不是想带我去村子里逛一逛吗走走走!药后散步走,活到九十九,听过这句话吗?应该没有吧毕竟是我瞎编的哈哈。”
啊可恶!她怎么会突然开始胡言乱语地抽风!
谢镜辞在心底恶狠狠咽下眼泪,顺势转身朝向门口:“顺便可以把药碗还回――”
未出口的言语全被堵在喉咙里。
当她转身的刹那,一抬眼,就在门边望见两道不知道站了多久的人影。
什么叫流年不利,祸不单行。
根据“得知噩耗,手里的瓷碗必被摔碎/缝衣的人必被扎伤手指/做菜必被划破手指头”定理,谢镜辞手里一颤,药碗差点落地。
“你们完事啦?”
孟小汀嘴角带了意味不明的笑:“我和莫霄阳听说你们在这儿,就特意来看看。”
“嗯!嗯嗯嗯!”
莫霄阳一本正经,两眼瞪得像铜铃:“我们什么都没看到,真的!”
――你这有点太欲盖弥彰了吧!不,简直就是掩耳盗铃啊!所以你们到底在门边站了多久啊!
她完蛋了。谢镜辞心如死灰,在这两个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眼里,她的人设铁定瞬间蒸发,从谁都不爱的刀修成了个痴汉。
还是那种处心积虑、撒尽谎言,只求能亲吻裴渡一下的超级变态痴汉。
“放心吧辞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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