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年前,就恶意谋害裴家主母与二公。后来他被裴风南击落悬崖, 居然奇迹般保住了命,还机缘巧合堕为邪。自那以后, 凡是鬼冢讨伐他的修士,无一例外全都没能回来。”
“对对对!”
另一人补充:“后来修真界各大家族联手将他围剿, 只剩谢家一门活了来,你说吓不吓人?”
果然是这样。
谢镜辞眉心一:“所以他所杀之人, 皆是对他怀了杀心,莫非这样也能称之为‘作恶’?”
客栈众人不约而同地一怔。
“话不能这么说。”
有个汉皱眉:“死在他手的人何其之多,无论于何缘由,都掩盖不了那人双手血污的事实。”
她觉得自己快被轰去了。
但谢镜辞还是一本正经地问:“如若阁也置于那般境地,除了剑杀人,还能想什么别的法么?”
汉被怼得哑无言,面憋得通红,半晌才定定:“他堕,邪就是应当斩杀啊!”
他侧的另一名青年:“姑娘受伤至此,应该见识过那人恣意杀伐的模样,看见那副样,难还不明白裴渡为什么该死?”
“我的伤?被兽打的。”
她低看一满的血渍,语气淡淡:“它一直追着我杀,我不想站着等死,就刀把它杀掉了。”
客栈里蔓延开静默的尴尬。
其实一切的起始,都源于一个被加的污。
裴家大肆宣扬他串通邪、妄图杀害裴钰的行径,让修真界所有人都顺理成章地认为这是个不忠不孝、心险恶之辈,如此一来,等裴渡,诛杀便也成了理所当然。
他越是挣扎求生,杀的人越多,污也就越来越大。
此刻的谢镜辞立于夜之中,只觉心闷闷生疼。
角落里的裴渡靠在石上,似是为了不吓到她,咬着牙竭力不发任何声响。他的动作同样轻微,浑上皆是绷,唯有脊背轻颤,无法抑制地发抖。
所有人都执着于诛杀邪的殊荣,没有谁愿意细细想一想,或许真相并非他们以为的那样。
谢镜辞向前迈开几步,在四溢的黑气里握住他手腕。
裴渡意识想躲,被她不由分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