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死去的人曾经是星卿的贪狼星君,前太星君的女儿,门星君同母异父的。她是雎安最关照的师妹,是柏清最疼的学生,是星卿里放不羁的传奇。
即熙不假思索地摇摇,说:“对雎安乃至于星卿来说,我死了是皆大喜,我活着才是大问题。”
即熙作为为数不多的知者之一,着参与了这场给自己办的葬礼。他们四人站在坟墓之前行礼,即熙想躺在里面的是她,站在外面的也是她,这真是天独一份儿的验,试问世上谁能自己给自己葬?
“我这样的份,和雎安最好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这事儿我七年前回悬命楼的时候,就已经想明白了。”
坟里躺着的这个叫“禾枷”的人,世上的人大多不知其名只知其姓。于是这个姓氏就代表了她的所有,贯穿她的一生。
可她还活着,那恩怨罪责又会回到她上。
葬之后雎安站在墓前了一曲埙曲,温和悠的安魂之曲在山野间飘,阿海在他们上盘旋,冰糖坐在坟前嚎叫着,引得山间群狼纷纷跟随他嚎叫,在一片血残里,绿意盈盈的日中,壮阔又悲伤。
即熙拍拍那坟堆。
“若雎安知我还活着,他应该不会包庇我。你知的,我自然是有许多冤屈,可也不算清白,这么多年来我过不少生意,咒死很多人。你还记得三年前我是怎么被设计差死掉的么?若世人知我还活着,这样的事就源源不断,不止找我还会找上雎安。”
即熙想,这真是个不错的葬礼,让她封棺时偷回了自己的金锁。
她是个恶人,名声本来就糟糕,用什么手段就更无所谓了。悬命楼的规矩是不报私仇,但她可以吓唬威胁那些人,保证他们不再来烦她。
夕西里,漫山遍野的青草和格桑里 ,无名坟墓寂寂无声地伫立此,标志着某告别。即熙最后还是忍不住回看了一,然后转离去。
她一向觉得雎安专治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比如阿海,比如不周剑,比如她。于的阿海从小和雎安一起大,对于其他人的态度都是搭不理你算老几,但在雎安面前却非常乖顺。一向是雎安说什么,他便什么,从无异议。
期间所有人都很安静。雎安也是,他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表现得太过悲伤。他只是蹲在那坟墓前,就像是多年以前他蹲在十岁的即熙面前那样,静静地待了一会儿,然后笑:“即熙,迎回来。”
说完之后的雎安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说:“我们走吧。”
这是个什么理?她真看不明白。
这样的阿海居然生雎安的气?匪夷所思啊。即熙问雎安发生了什么,雎安只是浅浅笑笑,便岔开了话题。
仿佛这句话他已经暗自准备了很久,想要等到她归来的那天说给她听,可终究没有等到她归来。
这年她看不明白的事真是越来越多,她上次去析木堂找雎安,居然还撞见阿海冲雎安不客气地鸣叫然后气鼓鼓地飞走了。
贺忆城来找思薇惯例汇报行踪时,又溜去找即熙恭喜她得封星君,离自由更近一步。听即熙说了封星礼那天雎安的失态后,贺忆城沉默片刻,指节敲着桌面说:“你要不要告诉雎安你还活着?”
人死了尘归尘土归土,世上的规矩恩怨罪责一笔勾销,欺骗可得原谅,仇恨可得宽恕。
去死。平日里一端庄骄傲大小,可能这辈说过最恶毒的话都是对她来的,思薇讨厌她到这个地步,如今居然看起来有怅然若失?
就算你真的死在二十四岁那年,我觉得你也相当自在逍遥,遇到过这世上最好的人,享受过这世上最好的福,不枉此生。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但大家似乎都不想去追究什么了,即熙想大概这件事就会这样翻篇罢。然
封星礼的事宜纷纷尘埃落定,众仙家门派陆续离开星卿。在星卿正式封门的那一天,雎安柏清和思薇给“禾枷”办了一场隐秘的葬礼,将“禾枷”葬。雎安不知从哪里来了许多坛山楂酒,埋了几坛给她陪葬,其余的浇在了坟墓之上。
没关系,智者如何,愚者又如何?圣人如何,小人又如何?世人嘴里千百个你,只有我知真正的你。
她在世人里纸醉金迷,臭名昭著的一生。
贺忆城跟着即熙叹了一气,苦笑着说:“这可真是死结。”
她还是荧惑灾星,是悬命楼主,手冤魂无数,前星卿主因她而死。
但是雎安呢,星卿呢,他们得了这些事么?他们也要承担起那些理不清的烂账,本辩白不完的指责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