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骚味(2/2)

“我可以吗？”

郑译一怔。

“你可以。”

“允宁！”郑译踏上一阶，拥上她的肩膀。

李允宁站在亭边，望着天上灰蒙蒙的月，只觉自己的人生都笼上了一层翳。

十步开外传来婢女响亮的提醒，云奕自不会让她一人私见郑译，李允宁忙推开郑译的双臂。

郑译看着仿佛一夜之间大的小公主，心里既愧疚、又懊悔。思索再三，他解释：“变那日，我请父亲派了郑家的护卫去你殿外守着，但……对不起，允宁……”

她拭泪，“秋夜的风太大了，得我睛疼……”

“咳咳！”

“我想我哥哥了。”李允宁垂眸踢着脚的台阶，轻声，“如果能去，我想和我哥哥在一起。”

云奕那么难说话，他愿意放过她吗？

是何原因，他心知肚明。

话没说完，掩住，泪如断了线的珠“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她地吁了气：“陈朝亡了，我再也不是公主，叫我允宁吧。”

“不关你的事。”李允宁摇，叛军打来，皇兄都降了，何况郑家的几个护卫。她不愿再提那日的梦魇，“都过去了……”

郑译温柔地鼓励她。从前天真烂漫的小公主，即便现在着锦衣华服、云鬓丽妆，却像丢了魂般苍白怯弱。

郑译攥掌心，似乎里面还残留她肌肤的腻余温。许久松开，他了决心：“允宁，如果你不想留在云家，我想办法赎你来。”

“公主……”郑译在阶轻声唤。

“允宁……”郑译缓缓叫她的名字，沉默良久才艰涩地问，“听说你在云家……婢女，还好吗？”

李允宁看向郑译的眸亮了一，转瞬沉寂，如黑夜里刚燃起的火苗转被风灭。

除了心受伤，其他一切都好。李允宁张了张嘴，看着郑译宽阔的肩膀，像棵松柏那样韧沉稳，她多想吐实给他，央求他带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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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郑译去了附近一个石亭里，连走路刻意保持着距离，生怕他闻到什么不该有的味。

两人婚约尚未解除，这算不算一委婉的拒绝，他也明白他们之间的鸿沟，没有追问，只应：“好。”

两人分别，李允宁注视着郑译不断远去、远去的背影，终于忍不住掩脸大哭，她从十三岁开始惦记的驸，再也没有了。

一想到云奕如乌云遮日的权势，她退缩了，萦绕心间的话到嘴边改了：“好的……有吃有喝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