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们凑上来。
在他们狐疑的目光中,朱尔崇遥遥地指了指东面,声如耳语:“那边有极隐匿的礁石,我跟包师弟上次不小心掉去了,发现那儿平时都被海掩着,里面的却未被淹没,可以藏十来个人……我保证温师妹不知。”
你们这群憨货,懂什么叫兵法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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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云的确不知。
此刻的她同叶疏白并肩立在墙上,目送着朱尔崇一行人飞远后,微微松气。
她转回,看向外海那端,叹息:“东玄界尚在追踪宿垣前辈,他必须收敛气息隐匿行踪,否则被追查到在此,恐怕整个修真界都要被东玄界给抹杀掉。”
一群知晓自己要被送去屠宰场的猪当然可能会暴起反抗,为消除这个隐患,东玄界极有可能黑手。
对上界之人来说,想要除掉一个没落的界不需费灰之力。
“无妨,凡事都不可妄求他人,唯有手中剑才是自倚仗。”叶疏白平静地说完这句后,却见温云微微皱眉,他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声音温和来补上一句。
“还有你。”
他对她的信赖,远比手中剑还要,所以在面对生死劫难时。
温云笑了笑,看着他,叮嘱:“你这次去引诱劫阵需得万般小心,若是不敌,也切记不要勉,逃命要。”
她需要留在岛上启动这无数阵法,前去诱敌之事只能给叶疏白了。
小火龙早已化原型,一对翼扇动,掀得海浪沙石齐飞,它金红的眸中光华转,似宝石般闪耀:“好了好了,有我护着这蠢剑修,你还担心他回不来?”
温云没有同往日那般跟小火龙争辩,而是抬看向叶疏白,张了张,最后无比郑重:“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就站在这儿等你。”
她的手背于后藏在袖中,十指错扣在一起,得泛白。
温云往日极少用这样认真的语气同他说话,而叶疏白这次也不似往日那般一本正经地应承来说好,而是从到尾一言未发。
这个沉默的剑修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而后上前一步,抬起手,在她惊讶的目光中轻轻放在黑顺的发,无比温柔地摸了摸。
最后,叶疏白从芥中取一袋油纸包着的心,也是他留着的最后一包。
他将其递给温云,语气贯如往常般平静地叮嘱:“是你喜的那家店里买的,一次不要吃太多。”
再没说第二句话,他翩然飞向小火龙背上,只留给她一个远去的背影。
师父曾说过,剑修这职业容易事,每次山前都需得留一封遗书给最亲近的人,提防哪日被人杀了,好将遗产妥当分。
他没有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