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走铁栅门。来时何样,走时何样。
亚佐替黎式开了车门,他看到她尾的泪痕,心像是被重重的捶了一拳。
“黎小,而家后悔,仲来得及。”
“我唔会回。”黎式的声音不大,但很定,“行到这一步,我已经冇办法后悔。都准备好未?”
“好”,亚佐,他尊重黎式的一切决定,“飞机已经在机场预备好,等我哋一到,就可以起飞。敦那边,我也安排兄弟接应。都唔使担心。”
黎式了一气,最后说——“那就走吧。”
车窗外的风景后移,如她来香港几个月的噩梦重现。
一路走到今天,她已经不想再计较多少。十几个小时之后,她就能摆脱地世界一切的肮脏和混,回到她原本安静有序的人生里。
往事不论,她被迫豁达,看得开,只求以后。仅此而已。
亚佐把车驶机场,在舷梯前停。
地场开阔,风来,把黎式的发撩。她拿丝巾一扎,前停泊的飞机在前。这只鸟,将载着她重获自由。
还记得她上次去送别草刈纪的时候,在机场外望天。看着那一架架驶往世界各地的飞机,由心底生的那最纯粹的羡慕。
如今,路就在前,她张得手心都在发汗。
黎式回过来和亚佐说话,“我就这么走了,你真的没事吗?毕竟,你背叛了他。”
“没事的”,亚佐宽她,“你继续呆在香港,总是不安全。”
这一路,他看遍了她所受得苦,三番两次和阎王殿肩。背叛,大不了就是死。她死,或者自己死。他选择让黎式活。
黎式对他太激,也太愧疚,“亚佐哥,如果可以,你也走吧。留一条生路。”
“我不走”,亚佐摇摇,“咗江湖就要守规矩。我既然向关二爷发过誓,他现在是我大佬,一辈都是我大佬。”
当然这规矩她不会懂,他也不希望她知太多。男人的事和女人无关,地世界的事,跟她更没有关系。
他送她上舷梯,与她告别,“走吧。到了那边,同我和聚哥问好。”
“好。那你多保重”,黎式,咬咬牙,压心中五味杂陈,转走上了舷梯。
舷梯不过几十阶,她却觉得每一步都迈的无比沉重,走得漫。在港岛几个月,就像走过人生几十年,酸甜苦辣,味胜以往数年。
被绑架,被寻死。白车是常客,没睡过几个好觉,永远担惊受怕。可这些幻想后面,待黑烟散去,又一张令她又惧怕憎恨,又刻骨铭心的脸来。
黎式已经走到了舷梯最,那男人的面目现在她脑海里,得她不过气。她压所有的不安,可迈机舱的最后那一秒,犹豫了。
犹豫了那么一秒,她转过来,最后看一风景无关风月的港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