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回去火炼、婚,而是回去看一看厌喜,在她的坟前上一炷香。
他一个人坐在新屋里的炼室里,不许她过去,也不许龙靠近。
裴恕上一次封锁神府是在什么时候?好像是林啾啾背着他跟云锦学习人语的时候。
林啾啾在外等了一会儿,不所料,炼室里依然没有动静。也不知是裴恕故意不想说话,还是他没有听见。
林啾啾蓦地回神,她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哭了。泪掉在绣上,洇了一痕迹。心中仿佛有一细小的声音,在不停地嘤嘤啜泣。
她从山海戒中取前几日在前山山麓采的沁灵草。
毕竟三天之前她才信誓旦旦地对裴恕说,自己不想回去,没想到三天过后,她却改变了主意,裴恕肯定受不了。
沁灵草有安神静气的作用,佐以其他几味药材和,可以成香,放于枕边可以帮助眠。
林啾啾捧着脸,惆怅地坐在院井里,望着天空叹了气。
林啾啾蹲,伸手指在它上挠了挠:“旺福,他生气了,怎么办?”
林啾啾拿着绣又坐了许久。她决定了,她要回去一趟。
老实说,她是好了裴恕会发火的准备的,只是没想到,裴恕会因为生气,连话都不愿意与她说了。
龙:“呜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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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啾将绣收好,放山海戒里。她既然已经了决定了,便不打算再更改。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要怎么跟裴恕说。
龙睁着灵灵的大睛在林啾啾脚边绕了一圈,和她一样,小声地发“呜嘤”的声音。
如果厌喜还活着,这里面的爪印应该更多一些,多到足以让她回忆往事时,能够欣喜着翻看着慨:“哎,你小时候多可呀,那么小小的一只,可比现在可多了!”
林啾啾:“要怎么才能让他消气呢?”
明月悬,已是到了夜。林啾啾把龙送回它的小窝里,自己又回到院里的榻上坐了来。
绣里的东西她再熟悉不过,小时候,她的妈妈便总用手印、脚印记录她的成。后来她大了,不手印了,就换成了量。
她上次可以执着地问裴恕是因为错不在她,这次心里有愧,难免失了底气。
呃……说起这个,林啾啾好像有脸疼。
林啾啾闭上,地了一气。
阿铮说,厌喜的尸骨被青乌一族带了回去,就葬在族人的坟冢中。有时候,他和瑟瑟会去祭拜,会为厌喜摆上一些祭品,或者帮她清理清理坟冢……
“裴恕?恕恕?”林啾啾试着又敲了敲炼室的门,不敢大声,只敢小小地低声询问,“你饿不饿?要不要我煮东西给你吃?”
它虽然还是不能开说话,但在这方面却很锐。它能觉到爸爸妈妈……咳不是!是林啾啾与裴恕吵架了,便也不缠着两人陪它玩了,安安静静地陪着林啾啾。
龙:“呜嘤。”
林啾啾枕在膝盖上,呆了半晌,拍了拍龙的脑袋:“罢了,你去睡吧。”
她还记得,老家里的橱柜里有一本包着的相册,里面放的就是她儿时的手印。
他甚至锁住了神府,使得她无法。
她是以弦歌的活着的,可是自始至终,她都没能为弦歌过什么,如今,她想为她完成这样一件事。
时候,就已经气绝亡了。
听说,厌喜死去的时候未曾瞑目,她的一双睛直勾勾地盯着天空, 化成成鸟的早已僵, 翅膀维持着向前伸展的姿势, 像是要努力抓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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