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
也许是盛夏的太实在燥,把整个世界笼罩得有如蒸笼。
所以少年的耳才会毫无缘由地发,一抹温粉红。
*
江月年傍晚回到家,刚打开大门,就撞一对漂亮柔和的鸳鸯瞳。
封越居然一直在等她,也不晓得在门边站了多久,见到小姑娘熟悉的面孔,有些羞怯地眨眨睛:“你回来啦。”
亮盈盈的瞳孔里落满灯光,后茸茸的尾晃啊晃。在与她四目相对的瞬间,包着纱布的耳朵也从耷拉状态倏地立起来,端微微一颤。
兴又乖巧,真的像是等待主人回家的猫猫。
阿统木久违地了声,居然用的是噎噎的语气:【太乖了吧他居然一直在等你回家,这是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人妻猫猫属!可恶!为什么我只是个系统,你妈的为什么!江月年你快去秃他!】
江月年自动屏蔽掉它的虎狼之语,只不过看上一封越晶亮的睛,声音就自动了三个调:“你等了很久吗?以后不用在门等我回家,毕竟你上还有伤,需要好好休息。”
“我没等多久。”
他意识攥上衣衣摆,声线还是沙哑不堪,被低低念来时,像是细沙落在耳畔:“你说会在七左右回来……我看时间快到了,就来这里看看你有没有到家。”
其实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
虽然江月年为他详细介绍了电视机和游戏机的使用方法,但当封越看着屏幕里绿绿闪来闪去的人影,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她。
她在什么呢?和电视里的主人公一样,与朋友们谈天说笑吗?
与他被困在竞技场里任人践踏的人生不同,那个小姑娘拥有属于自己的、光明璀璨的前程。
她理所当然地需要上学,有许许多多不同的朋友,那时的封越想,对于她来说,自己究竟算是怎样的存在呢?
兴致驱使带回家的?消遣的玩?还是……某更加重要的、温的关系?
向来只接过暴力与杀戮的少年想不绪,封越看着自己残破丑陋的,悄悄对自己说。
无论怎样都没有关系。她是第一个微笑着对他说话的人,也是第一个愿意碰他血模糊的、为他疗伤的人,哪怕是为了留住那一瞬间的笑,他可以成为任何角。
江月年孤单,他是最真诚的朋友;江月年无聊,他就心甘愿地成为她的玩与。
她说七钟回家,他从早晨起就开始期待那个时刻的到来。
然后满怀祈愿地,提前一个小时站在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