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师尊你要离开我……”
思亲思亲,思念亲人。
几百年间,师尊日日夜夜陪在他的边,与他同寝同住,同同浴。
他的师尊再不在他的面前自称“为师”。她再不要他伺-候梳妆,再不要他伺-候洗漱,更不会与他同同寝。
回想师尊往日待自己极好的,他不信师尊对他无意,只当师尊是碍于人德这才不肯与他双宿双栖,当便将师尊行推倒在榻上。
没有人和他来往,他们说他是妖,是。也没有妖与和他来往,因为妖本能地怕他,本能地厌恶他。
谢薇当然也没有脉搏。她心脏破裂,全骨折,是神仙难救。
待他近千年不变的师尊一怔,跟着起收回了手,淡淡:“……这倒是为师疏忽了。思亲,为师对男女无甚兴趣,莫让为师耽误了你。你即日便收拾行李,待好准备便到外开辟自己的府去吧。”
“你终于、终于又回到我边了……”
他不懂啊,他不明白师尊为何能那样决绝。他狼狈地跑了去,冲师尊的府在外游了数月之久。
“这府今后就随你置。我不会再回来了。”
“你不知我等这一天,究竟等了多久……我为了这一天,究竟了多少……”
他不清楚自己是什么,他也不知自己从哪里来。只是当他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个”的时候,他已经存在于那里很久了。
师尊了几年教会他说话,了十几年教会他习字,了几十年教他制丹炼药,了上百年教他纳天地华,提升修为。
“师尊,你说我把名字改成‘思卿’可好?”
他孤独了很久,久到他都快忘记自己还是一个个。然后,有人捡到了他,成为了他的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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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乘期巅峰,再服秘药会如何?
谢薇的手骨折断,被青年拉着就跟折断的树枝一般以畸怪的形状在空中摇晃。青年却是浑然不觉,仍在喃喃自语。
唯有师尊是他唯一的亲人。
他喜极而泣,见师尊也不再提让他去自行开辟府的事,以为此事就此揭过。
“师尊……”
师尊一掌打歪了他的脸。
她这是不要他了。
迟钝的他这才一一滴地回想起这一年来自己不愿意面对的。
“去。”
只不过,这鼎丹药已经被他加了儿料。
自然是达到大乘期大圆满境界,开始有踏破虚空之能。
数月之后,他实在捺不住心,再回师尊府。他心中忐忑,一见师尊就跪到了师尊前,凄然泪:“师尊、师尊!是思亲错了!是思亲错了……思亲往后再也不会忤逆师尊,师尊说什么,就是什么。思亲只求师尊留思亲在您边,不要赶走思亲——”
平素温和如的女人一脚踹开了笼罩在她上的他,吐两个让他浑鲜血都凝结成冰的字:
快一千年后,他实在受不住这份相思煎熬,撒地拉起师尊的手,在师尊的手心里写“思卿”二字。
她早就决定不要他了。
他愕然,没想到自己不过稍微透自己的心思,师尊就要赶自己离开。
得知师尊即将踏破虚空白日飞升是在那之后不到一年的事。
她甚至不再叫他的-名字“思亲”。
谢薇,待确认谢薇没有呼之后又将手指移动到谢薇的颈之上。
他老实、乖巧又听话地帮助师尊炼制了助她飞升的最后一鼎丹药。
“师尊的意思是……?”
“是吗?你不知自己父母是谁啊。……那你就叫思亲吧。”
他的师尊没有说话。那个宛若山冷月、雪山红的女人只是挪开了视线,说了句:“起来吧。”
“待这最后一炉秘药鼎,我便会找地方服这些秘药。”
“我不信!我不信师尊您一都不喜我!您那样疼惜我!甚至为我取了‘思亲’这个名字!这不就是让我一直思念您吗!?”
青年了泪,他拉起谢薇的手动地亲吻着。
他开始对师尊有了非分之想。
——凭什么她能说不要他,就不要他啊?
他的亲人就是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