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陆一白,今天没进山采药啊?正好,我有事找你呢。”说话的是何不理。
何不理竟然到青囊阁来找他,这让陆一白很吃惊。毕竟,何不理一般不会轻易亲自到这里来,如果来了,那么一定是有要紧的活计。
“何掌柜的早啊,莫非是你那老寒腿的毛病又犯了?正好我前几天才刚刚采了些川牛膝,是二指宽的老根。”
“人老啦,这老寒腿就没好过。吃别的药也不管用,非得要新鲜的川牛膝不可,还有伸筋草,也要鲜的。”
“回头给您送到府上。”
“赶巧,咱们爷俩前面吃一口。”
“又劳您破费。”
“……”
二人坐定,何不理问道:“你喜欢她?”
什么事情都甭想瞒过何不理,在陆一白的眼里,何不理就是一只千年狐狸精,天上地下,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陆一白涩涩地摇摇头:“她经常来这里拿药。”
何不理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他也年轻过,他知道有些事情是在所难免的。“你的事情我也不想管太多,不过我只说一点:生意上的事情,永远都不要牵扯到药铺里面。”
何不理是一个生意人,一个地地道道的生意人,专门做杀人的生意。
陆一白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药铺很重要,就像衣裳,没有人能不穿衣裳上街的。
何不理蘸水在桌子上写了“高凤”两个字,再回头瞧见远远来个几个穿官靴的人,边走边打着呵欠,是从马府的方向来的,便说道:“昨晚上受了些凉,今个这腿就疼得厉害。”
陆一白又问:“用去年的陈川牛膝么?”
何不理道:“陈的我那里还有些,味道淡了。这次要新鲜的,鲜的祛疼快。”
陆一白道:“既然何掌柜的这么着急,我这就回去取去,马上给您送过去。”
“陈川牛膝”就是老法子,何不理说要新鲜的,就是指这次情况卓殊,要再商量。陆一白还从来没有遇到这么着急的活,匆匆喝了一碗豇豆粥就回去了。
陆一白再到醉梦居的时候,手里面真的有一裹新鲜的川牛膝。
何不理微微一笑,说道:“可巧,药方刚到。”何不理的手中有一张信笺,信笺薄如卵膜、坚洁如玉,乃是徽州澄心堂的纸。别说是寻常人家,就连朝中大员也不敢轻易使用这种纸张,因为澄心堂的纸是贡纸。
陆一白接过那张信笺,上面有一行胭脂写就的蝇头小楷:“罗一鸣,瑞霞班之乾旦,酷嗜酒,醉而上场,其艳入神,非醉中不能尽其技……”
这信笺就是“药方”,里面的药就是“罗一鸣”。
陆一白当然不明白,他所做的事情跟瑞霞班的罗一鸣有什么关系。
何不理道:“西厂凌驾于锦衣卫和东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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