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在御史台,陆一白从栖兰小筑来,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才来到御史台。
历来凡总督加授兵尚书衔者,惯例兼都察院左都御史;不加尚书衔则一律加兵右侍郎兼都察院右都御史。唯独本朝是例外。
这只野猫没有想到的是,屋里面还有另一只野猫。
人不能太自负,尤其是一个杀手,这个理陆一白懂得。顺天府乃藏龙卧虎之地,万事都需小心。
御史台比不上东厂西厂,比大理寺也逊很多,守门的兵丁尽是一些老弱病残。
宅多女眷,所以侍卫是不宅的。陆一白瞄了一个机会,钻到书房门外的廊檐面,就好像一只野猫。
这一招把黑衣人吓了一,咽被制即只有等死了,谁知那只手在咽晃了一,又缩了回去。
陆一白正瞧见蔡御史的书房,正有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手中拿着一个黄的折,隐约瞧见上面有“密奏”二字。
左比右,所以左都御史要比右都御史一级,可不论左右,有兵权才能服众。蔡御史主掌监察、弹劾之职,却空有其职,没有其权,是个空壳草包。因为蔡御史是翰林院,手没有一兵一卒,且畏首畏尾,苟且在厂卫的压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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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白不费灰之力就了御史台,御史台的中央位置,挂着通红“蔡”字灯笼的地方无疑是蔡御史的宅。陆一白一间一间地找去,左首边的第一间,门上有一副对联,曰:“万卷古今消永日,一窗昏晓送年。”
黑衣人这才知二人武功悬殊,不再贸然招,一只手将峨眉刺舞一团,另一只手施展小擒拿手,专打陆一白的。
只有书房才会贴这样的对联。
黑衣人大惊,连忙换了三四步伐和招式,才勉躲开陆一白轻巧的一抓。
陆一白的武功是独手丐打的底,何不理传授的招式,所以陆一白所会的武功并不多,但是招招致命。陆一白躲开两招,在黑衣人换招的空档,一招平常的穿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抓到了黑衣人的咽。
陆一白大吃一惊,刘化凤告诉他要找的就是这个东西,里面是弹劾厂卫的奏折。书房的黑衣人似乎也发现了廊檐外面有人,警觉地将奏折用黑布裹好,揣怀中。
黑衣人见有人来,手一翻,一柄峨眉刺晾在手心,一个醉跌步刺向陆一白的眉心。书房本来就不大,还有书架和凳椅,辗转腾挪,大受局限。黑衣人本以为陆一白会无可躲,可没有想到,陆一白脚不沾地,轻巧巧地纵向前一跃,不仅躲过这一刺,还将自己的侧边门暴给对方。
如今连刘瑾见他,都要颠颠地跑到太池去,如此一个正二品大员,是成了一条看门狗。
陆一白当机立断,立刻从半掩的窗窜了去,然后反手将窗关上,这叫瓮中捉鳖。
陆一白旨在抢到奏折,无意杀人。而且发现黑衣人使来的武功是小擒拿手,专攻手腕和臂肘,而自己一手就是致命的招数,未免有些武断,故而停手。便在这时,陆一白突然闻到了一芝兰香气,再瞧这黑衣人材小,原来是个女,不自觉地便生了怜香惜玉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