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俊淡然道:“出去吧。”
于小然怀着失落的心情,离开了拓跋俊的房间。她前脚刚走,拓跋然再也忍不住,焦急开口道:“公子,您真就放任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拓跋俊挑眉看向拓跋然:“你说了,她只是个三千国的乞儿,那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只是因为她天生内修,给她个活着的机会罢了。”
拓跋然愣了一下:“天生内修?”
拓跋俊似是无意端详着眼前的画:“三千国凡人想要成为修者,必要经历四重问墟,问墟成功才能转入内修,吸取天地灵气。问墟失败者众,而这小丫头是先天内修,只是因为这个,我才救了她一命。去吧,我要歇了。”
拓跋然还想在说什么,拓跋俊却已经站起身,走到塌前,拓跋然只得咽下唇边的话,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刚要关门,拓跋俊慵懒的声音传来:“三千国皆蜉蝣,同情心不要乱给。”
拓跋然的身体僵了一下,静静的关上了门。
天边泛起鱼肚白,于小然静静的站在竹楼外面,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明显是被改短的,小小的包袱里面只有一身换洗的破烂衣衫。她仰起头,静静的看着竹楼二层里的寥寥灯辉,天已经快要亮了,公子还没有休息吗?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拓跋然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画面,一个穿着单衣粉雕玉硺的小姑娘,漆黑弯曲的睫毛在冷空气中微微颤抖,拓跋然心中忽然有几分不舍。他走过去,把一件雪白的狐裘披在于小然的身上。狐裘用的是上好的灵兽雪狐皮,有很明显被改短的痕迹。顺着于小然的目光看去,发现一双明灿灿的大眼睛却看向公子的房间。
拓跋然暗自低估,这冰天雪地的,公子倒真忍下心赶人。
拓跋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喂,丑丫头,天亮了,我们该出发了。”
于小然被拓跋然拉着,一步三回头的向竹林外走去,忽然,一曲清亮的乐声传来,声音悠然旷远,音韵空灵,于小然立刻驻足回头去看。但是除了那余韵绵延的清音,再无其他。
于小然不自觉的问:“这是什么声音?”
拓跋然挥挥手:“是公子在吹璈,走吧。”
于小然只觉得那清音缭绕,缓缓的往自己的耳朵里钻,挡都挡不住,竟有一种欲扬声高歌的感觉……
后来,随着这一阵清音,于小然的意识竟然渐渐地模糊起来。
于小然仿佛睡了个觉,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她还沉睡在刚才的那个房间里面,就是吃糕点的那个房间,于小然心里很奇怪。
因为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实了,她甚至都不清楚,到底是刚才所作的是一场梦呢,还是说,现在的才是一场梦?
这些天,她总是睡着了醒过来,醒过来了还睡过去,期间做了太多的梦……
于小然就自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那时候,一开始的时候相随还来陪伴她,渐渐的,相随也来的少了。
于小然自己在房间无聊,就到处翻看。
虽然于小然知道,不能够随便翻动别人的东西,但是于小然实在是太过无聊了……
直到,给于小然翻出了一封信……
当于小然看见那封信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
因为那封信的下边写着“不寄”,乍然一看,于小然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于小然联系到这东西是装在信笺里边的,不寄的话,应该就是说,这个写信的人,是写给自己看的?
一种猎奇的心里,从于小然心里浮现出来,于小然忍不住,打开了信笺。
但是,打开信笺的时候,于小然就呆住了。
因为,信上边写着,“于小然,启”。
于小然,启?
这个于小然,是哪个于小然?
在这个房间里边怎么会有这样的一封信?是写给自己的?
一种奇怪的感觉盘旋在于小然的心头,于小然直接打开了信笺,上边有瘦金体写着字句,越看越让于小然奇怪。
信上说:
今天你就要走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你。
我只能告诉自己,至少,你现在还在我身边。
在送你离开的路上,你不像来时那样主动靠近我,牵住我的手,而我,却像你最初对我一般,想要靠近你,牵住你的手。
我甚至在想,为什么你当初靠近我的时候我要躲开呢……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去多好。
你睡觉的时候手好凉,我想抱着你。
如果送你的路能够远一点,那也多好……
但还是到了,你越走越远,我无法说清我的失落。
一路平安吧。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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