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的时候他听到了国师府兵过来挖人,他们把罗拖去,发现罗肚上中了一剑,沧海剑陷到罗的腹。罗上还被炸得血模糊,不知是死是活。
不对,不在这里。
陆川柏泡在酒缸里,但酒太冷了,冷得他直打哆嗦。
天地陷到了黑暗之中。
陆川柏失去了总旗的份,像是一个孩,他徒手去挖那些碎石块,一直到双手血模糊也不放手,挖了片刻,他手一顿,整个人如雷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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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川柏像是一行尸走,他上的衣服已经被酒打了,那是任剑远最喜的醉风,直到现在陆川柏才知任剑远一直喝的酒名叫醉风。一直到现在,他才知任剑远原名原来叫任雀儿,像是个小乞丐的名字。
陆川柏推开了压的重,他环视着满目疮痍,此时已经半夜了,才想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看到了一只耳朵,是任剑远的左耳,上面还带着那个金耳坠。
任剑远给他藏的这个酒坛绝对的安全,竟然丝毫没有破碎。他当日埋火雷的时候算好了距离,酒缸被一个横梁形成的斜角好好保护着。
陆川柏的手抖了抖,他去摸了摸任剑远的左耳,他什么都觉不到。他想兴许是自己手上沾着的泥土和血污,他在衣服上使劲了手,血迹蹭在他的飞鱼服上,但他毫不在乎。陆川柏像是生怕把耳朵给碰碎了,他屏住呼,再去摸了摸,只摸到了一片冰冷。
任剑远死了。
陆川柏跌跌撞撞的走到废墟前,发疯了一样去挖人,他一个个掘开那些木碎石。
陆川柏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的景象就是这样一幕,任剑远冲向罗,与此同时引爆了火雷,然后地面摇动,酒楼崩塌。
陆川柏再一次睡去,他梦了,梦里任剑远还是那幅贱兮兮的模样,总是叫他总旗总旗。奇怪的是,陆川柏第一次没有觉到恼怒,反而溺的笑了笑。
陆川柏心疼。
陆川柏醒了,此时天地间一片黑暗,他眨了眨,反应过来自己真的在人间。
手,就觉得不对劲起来,果然,一刻,只听到轰地一声响,浪而来,这小竟然不惜跟他同归于尽,在这天禧楼地底埋无数火雷!
一时间天地塌陷,碎石木轰然砸。天地无,你是罗还是任剑远,全都要葬于此。
没有了,再也没有这样一个人的在北镇抚司等着自己门,一遍又一遍的叫他总旗总旗,不论怎么赶都赶不掉。他会带自己去馄饨摊吃一碗并不怎么样的馄饨,一脸期待的问他好不好吃。他会在故意用断袖的事来恶心自己,他会笑着请自己喝一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