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馗是地府的大忙人,有公务在身,把阿窈放到纸奉庙前,就飞走了。
临行前嘱咐道:“你的助理还没来,约莫一盏茶后到,你且等会儿吧。”
阿窈抬头看天,已然没有钟馗的踪迹了。
她又低头看地,自己的脚和地面贴的严丝合缝。
鬼会飞,只是阿窈不会飞罢了。
她握紧了奋斗的小拳拳,发誓有一天一定要学会飞翔,做一个名副其实的阿飘!
比起看天、看地、展望未来,更务实的是往前看。
阿窈站在纸奉庙前,平时前方,心情比站在鬼门关前还要复杂。
看看这老太太门牙一般脱落的木门,看看这比乞丐衣服还褴褛的窗户纸,看看这厚如绢布的蜘蛛网——这破破烂烂的庙宇,以后就是她长期居住的地方了。
阿窈捂住心口,眉头紧锁,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她不是心疼自己的处境,而是担心小助手来到纸奉庙,看到这破烂残旧的场景,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趁着等待小助理的时间,阿窈撸起袖子,准备把这破庙打扫一番。
她生前是太傅府嫡出的三小姐,除了逢年过节做做女红之外,再没有干过其他活儿。
面对这破烂的庙宇,到处都是蜘蛛网与灰尘,又没有打扫用的器具,一时之间,阿窈不知从何下手。
困难是用来被克服的。
很快,阿窈找到了下手之处。
她在破庙外找了一些枯树的枝桠,用庙里残留的破布包住,制成了简易的“鸡毛掸子”。
鸡毛掸子没有鸡毛,就跟虎皮青椒里没有虎皮一样。阿窈想。
就从最简单的清理蜘蛛网开始吧!
一开始是很顺利的,破布与树枝的搭配,简直可以将大部分蜘蛛网一扫而光。
只是扫着扫着,就不那么顺利了。
阿窈她不够高,在伸手够不到的地方,蜘蛛网依旧顽强的存在着。
阿窈再一次握紧了奋斗的小拳拳,她一定要学会飞翔。学会飞之后,连打扫卫生都简单一点。
现在的阿窈,只能站上庙里唯一一个看上去比较完整的桌子,借以弥补身高上的不足。
要知道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会塞牙,这种霉运可能延续到你做鬼的时候。
阿窈前脚刚死,尸体估计还热乎着;后脚因为打扫卫生,差点把做为鬼的自己给摔死了。
这桌子,看上去完完整整的,内里早就被虫蚁咬噬成空心。阿窈刚站上去的时候,桌子尚能承受,只是当她伸手去够旁边的蜘蛛网时,重心发生了倾斜,桌子受力不均,被虫蚁蛀噬之处缓缓断裂,发出沉闷的声音。
阿窈倾斜着身体,心思都在墙角处的蜘蛛网上,猝不及防就断了支撑。她的身体骤然前倾,眼看着头将着地。
在下坠的那一瞬间,阿窈脑海中所浮现的,没有生前的恩怨,也没有死后接任职位的忧虑,更没有尚未学会飞的遗憾。她只有一个想法——鬼死了之后会变成什么?
这个疑惑,阿窈最后没能身体力行地去解答。
就在她即将以头抢地的那一瞬间,有人阻止了这场惨剧的发生。
那人出手迅捷,及时地避免了阿窈的头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只是苦了阿窈的腰。
那人的臂弯伸人阿窈的腰间,将阿窈整个人向上拎,避免后者的头撞到地上。
这个姿势就代表着阿窈的头跟脚,都随着重力自然下垂,腰成为她唯一的受力支撑点,承担整个人的重量。
以腰为轴,阿窈几乎被折成一个零角。
就跟把一根绳子对折一样。
阿窈不是绳子,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对,她是个死透透的鬼呀!
得亏她柔韧性还可以,不至于被拦腰截断,但这也不意味着她可以完全承受这个姿势。
“这位恩人,”阿窈因为被拦腰折叠的原因,说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可否……放我下来。不然我可能,会,断气。”
渊法依言将阿窈放下,像是赌徒往赌桌上扔筹码一样,放下的一点儿也不温柔。
阿窈倒是不介意,对方救了自己的命,不温柔又如何——温柔又不能续命。
而且她的恩人长得好看呀,比她看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好看。
阿窈印象最深的,是那双墨染的眸子,深不见底,仿佛能包容光阴流逝、万物兴衰。
就在她准备谢恩的时候,听到她的恩人用富有磁性的声音清冷的命令道:“手指放到自己的鼻子下。”
阿窈不知道对方意欲何为,但是恩人都救了自己的命,听他一句话又有什么呢!
她乖巧的把自己的食指放到鼻尖下。
手指放在这个位置比较奇怪,阿窈忍不住往上推了推自己的鼻子。
渊法无语,“让你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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