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神正在逐渐取代她的人。
失去原本的心脏后,荧开始对很多事都兴趣缺缺,就连吃东西也变得没胃起来。
这让她觉到不安。
她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失去全的。
荧问过那几位退休的老前辈,老前辈们虽然没有谁尝试过一次容纳七枚神之心,但都表示自己还在位时偶尔也会有这况,俗称「磨损」,但「磨损」不应该这么早就现在她上。
直到得知达达利亚事,她腔里的那颗「心」才再次开始动。
“…没想到,第一次碰到神之心,会是以这方式。”
达达利亚温的手掌轻轻地覆在她的上,难以想象这毫无手术痕迹的腔竟被那样残忍地打开过。
“还疼吗?”
“又不是传统的那手术,唔…就像你们执行官掏神之心那样,「咻」的一就换好了。”
“你当换能量块呢?”
尽这段经历被她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但达达利亚知,她没有像她所描述的那样轻松。
“我是人类,陪不了你多久的。”
明明都已经离她这么近了,他却忽生一怯意来,她现在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一位真正的神明了。
他的几十年于她而言,不过须臾之间。
“我可以诅咒你,”这荧早就考虑过了,“大家都退休了,只留我一个人当神明太孤单了,我要对你降神罚——诅咒你与我同生共死。”
虽说是神明,但没有信仰来源的她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小小的神。
“你这是要让我成为你的眷属吗?”达达利亚被她小孩过家家一般的语气逗笑了,“那么这位神明,您的权柄又是什么呢?”
“不是很行吗?狐狸神使什么的……”她轻咳一声,“至于权柄么…提瓦特负责掌废品回收的神?”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直不起腰,“负责掌废品回收的神…亏你想得。”
“笑什么笑,我神国的国土面积有整整一个尘歌壶那么大呢!再笑罚你天天圣餐!”
荧本来觉得没什么的,被他这么一笑忽然就有些恼羞成怒了起来。
“你还走不走了?我可不想陪你在这啃那些掺着木屑的面包。”
“伙伴,你这是在教唆罪犯逃跑,至冬的法律来说,算组织越狱罪。”
达达利亚摆为难的样,眉却是在笑的。
“你不跟我走也不行了,你的家人现在在我手上,想再见到他们的话就跟我走。”
说这些话的时候,荧觉自己就像个反派。
算算时间,他们现在已经到蒙德清泉镇的新家了,她亲自护送他们离开的至冬,接来的路程也有其他伙伴帮忙。
“…抱歉,我暂时还脱不开,”他渐渐敛了笑容,换上了一副认真的表,“再给我半个月可以吗?”
半个月时间,足够让他的旧组织完人手了。
牺牲这么多人命保住的至冬,要是被那堆愚蠢又极端的蛀虫毁掉就太可惜了。
前至冬就剩他一个了,他不谁来。
“随便你,”她重新围好围巾,“你的命是我的,不要随随便便被别人杀掉了。”
“一个月后见不到人,我就当作从不认识你。”
“…遵命,我的小。”
一个月后,璃月。
“号外号外!愚人众最后的执行官越狱逃,至冬当局宣称已将其击毙!”
一个报童挥舞着手中的报纸沿街叫卖,他年纪不大,看着却十分机灵,还学着枫丹报童的样了檐帽。
不多时,这小报童就来到了茶摊附近,他知这个时间能来茶摊消遣的老爷们,手上都是有些闲钱的。
今天的报纸卖得很好,才卖了一会,他手上就只剩十来份了,对于许多璃月百姓来说,今天的新闻容简直称得上大快人心,看来午饭前他就可以收工回家了。
“这位大老板,要来一份今天新鲜炉的蒸汽鸟报吗?”
小报童飞快地打量了一这桌的客人,是一位帽墨镜的男士和他金发的女伴,看着都像外国人。
殊不知那位帽的男士却笑:“错了,我不是大老板,她才是,我只是大老板养的小白脸。”
“你不要教坏小孩……”
一旁的金发女看起来颇为疼。
“那这位大老板,要为您漂亮的男伴买一份蒸汽鸟报吗?”
他向来懂得审时度势,立刻可的笑脸向那位金发女转火。
唔,这位女士的相有熟…似乎在哪见过,想不起来,难是哪个上过报纸的大人?
“…来一份吧。”
这小鬼,嘴倒是甜。
荧只好掏钱袋买了一份。
“大老板,报纸上是怎么写的?给我念念呗。”
待报童走后,她对面的男才摘墨镜,了一双笑意盈盈的漂亮蓝睛。
“先说好,我可没把你的报卖给蒸汽鸟报。”
荧摊开报纸,一边喝茶一边看了起来。
“卖啊,为什么不卖?标题我都替你想好了,比如——前愚人众执行官与旅行者的三天三夜?”
这人正是新闻里刚刚被击毙的达达利亚。
“这么妨害风化的标题,绝对会被主编砍掉吧?”
“那可说不准,要不要打个赌?我来投稿。”
“…不要。”
达达利亚蹩脚地拿着筷,夹了块糕喂到她嘴边:“大老板,张嘴。”
荧咬了一糕,轻声念:“据本报记者了解,有相关人士声称其可能遭到璃月间谍暗杀…在其服刑期间,曾有一金发女探监……”
“岂有此理,黄黄睛的怎么就成璃月间谍了,你就算要籍,也该是的我们至冬籍啊。”
达达利亚义愤填膺地将她吃剩的那块糕一吞,用力地咀嚼着。
…生气的重居然是这个吗?
“好了好了,冷静,现在你可是名正言顺的蒙德冒险家,”她迭好报纸放到一边,“快吃吧,吃完了还能赶回去帮忙布置风节。”
至冬政局动不安,在彻底稳定之前,达达利亚的家人经由她安排暂时搬到了蒙德的清泉镇。
他们的新邻居是小迪奥娜一家,两家的酒鬼老爹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平时不是相伴着打猎钓鱼就是聚众喝酒,小迪奥娜为此疼不已,私找她投诉过好几回。
达达利亚的妈妈则和镇上的「蒙德类料理厨艺之王」布洛克,商量起了合伙开副品商店的事宜,荧现在总算知达达利亚喜饭这是遗传谁的了。
哥哥也很快就在蒙德城找到了工作,就连冬妮娅和她的两个弟弟,都已经在为加冒险家协会预备役准备了,或许未来加西风骑士团也不是没有可能,孩们都还小,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
尽西风骑士团的大家对达达利亚本人颇有微词,但祸不及家人,友善的蒙德接纳了这质朴勤劳的一大家。
发现荧茶杯空了,达达利亚细心地提起茶壶帮她添了茶:“知了知了,你可真是闲不来,明明早上才刚陪你去履行完「神职」。”
所谓履行神职,不过就是在各犄角旮旯里捡破烂。
“毕竟我的存款都用于在劳改监狱里充大款了,”荧想起那些去的拉就心痛不已,“现在只能委屈你跟我一起过穷鬼日了,前·北国银行级储蓄会员先生。”
“哈哈哈,你从上掏这么多钱的时候还真是吓了我一,说老实话,一直都是我在替别人掏钱,还是第一次有人为我这么大一笔钱呢。”
一回想起她千里迢迢奔赴至冬劳改监狱探望他时的形,达达利亚就眉飞舞起来。
能让这么抠门的人为自己大笔大笔地砸钱,可见他在她心中的地位还是蛮的。
“说来也是奇怪,最近拉箱给的拉怎么这么多?”荧忽然疑惑。
光是今天早上,她就已经连着开了好几个十万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