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空气里的糕香味,他走厨房一看,已经收拾得净净,烤箱前一个盘,里放着四分之一个六寸海绵糕。这块糕烤得不算完,上有起泡、开裂的痕迹,泛着微微的焦褐,可能是没有掌握好烤箱的温度和烤制时。
玉知从屋里来,看见邢文易手上拎了个披萨盒还没放,和他一本正经的穿着很不协调。她走过去把盒接过来,一摸底还透着:“怎么买了披萨?”
“你们了糕?”邢文易问:“本来是想让你们吃着玩的,怎么没留她到吃晚饭?”
“她要回去作业。这块给你留的,你吃吃看。”玉知让邢文易吃凉糕,自己站在餐桌边上把披萨盒打开,上手咬了一块。她边吃边说:“她们家要去三亚过冬,你今年节有没有空带我去玩?”
“有。”邢文易给自己倒了杯茶着吃,邢玉知还是新手,来的糕扎实,实在谈不上轻盈,底还沉淀了没搅打匀的颗粒,凉了有噎人。他喝了几茶缓了缓,觉那几糕从顺去了,才开问:“你想去哪里?”
往年邢文易过年基本也只休三天,初二都有可能临时加班,每个节都过得像打仗。岳父还在世的时候,除夕年夜饭要在午吃,一吃完他就要立刻带着邢玉知往南桥赶,到了那晚上八再吃一顿,玉知陪着外公把晚看完、小住几天,邢文易在烟爆竹声里抓时间补眠,初一吃完中饭独自开车返回邢志那儿,说实话比起忍受父亲的白与坏脾气他宁可去厂里值班,至少还能多拿加班费。
他从幼时起一直觉得节的气氛诡异,每个人都把节当稻草,质匮乏生活清苦的年代,大家盼着节的和闹;到如今节反而不振,一家人坐在一起神离貌不合,张得好像一秒就要找个由发癫……当然这可能是他家的个例况。久而久之他对过节都有抵绪,一坐在节菜餐桌上就胃不适的病直到父母去世后的近两年才有所缓解。
女儿也要过节。他这样想着,试图给自己神脱。玉知听到他说有时间就了兴的表,其实她只是缺一个监护人、一个保镖,如果外面的世界很安全,他相信她绝对会自己一个人跑去疯玩,而不是被一个忙得分乏术的失职家绊住脚步。他认识的好几个小孩,和玉知差不多的年纪,去过的国家都数不清楚了。
他让玉知自己去网上看有哪些地方天气合适,尽量靠南边,和的地方。他想了想东南亚,但是国手续麻烦、假期不够,最后也还是选定去海南。
邢文易以为她是被朋友的旅行路线引才选定海南,其实玉知是想去看看妈妈以前看过的东西,天涯海角、光沙滩,妈妈留给她的小螺号和贝壳项链……可能她看见的就是妈妈看见过的风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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