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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知如何应对所以无助。两个人回了家,猫没了,玉知没有停留在公共区域的理由,自己房间洗澡,准备睡觉。睡前邢文易敲门来问她要不要喝银耳,他端来给她。这其实有反常,以往他了什么吃的或者切了果都会叫她去吃,因为潜意识觉得卧室是睡觉的地方,不能端去。

虽然心里一直清楚,但真看见了,他还是不知如何面对。那估计还是她一二年级的字,歪歪扭扭一笔一划,那么认真只为了写讨厌他。这几年垒的的平静和温又被撕开一,让他回顾过去的疮痍,无法抹平。

邢文易沉默去,玉知用余光看他,嘴绷得很,眉心蹙起,如果不了解他可能会觉得这是不耐烦的提现,但玉知知不是——他是在无助。

这是在服?玉知说:“要吃。”就是顺着台阶了。邢文易把枸杞红枣全挑去,碗里只有炖烂的胶质银耳汤。玉知一舀,邢文易就坐在一边看她喝,末了接过她喝完的碗,手指碰到她嘴挨过的那一小片,有粘粘的。

续很久,因为很快玉知就发现,爸爸也同样憎恨他的爸爸。邢文易和邢志在零八年年夜饭桌上大吵一架,与其说争吵不如说是邢志的单方面咒骂,从陈年往事一直骂到他的工作婚姻,丝毫不避讳孙女旁听。邢文易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他停止嘴,从兜里一支冻疮膏开封,给女儿的手抹上,然后牵着她连夜赶往南桥岳父家,玉知就在外公家住了一个寒假,期间只有来过两次电话,爷爷一个也没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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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知从他后拍他的肩膀:“好了没有?”

“你怎么了?不兴?”玉知探看他,邢文易说“没有”,但分明就是绪不的样

他坐在这纫机前想起母亲的背影,她踩在踏板上有节奏摇晃的脚和专注的睛……她那么勤劳,对丈夫几乎愚忠,有没有想到死后半年邢志就有了再找老伴黄昏恋的念

邢文易其实早已收拾好,证件、钥匙、金都打包妥当,但他刚刚被玉知本上那几个字一刺,居然慌里慌张地逃走,假装还有事要。他现在在母亲房间里,这房间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一个衣柜,桌屉里没什么东西,两个账本、几条金项链而已。母亲的卧室通过廊和父亲的卧室相连,廊上有一台“蝴蝶牌”的老式纫机,小屉里还有没用完的碎布、松带。

邢玉知最讨厌他说这叁个字,她还是希望他用实际行动些什么,比如这一次带她去旅行,而不是把对不起挂在嘴边。他说了对不起,相对应她就要说“没关系”,但真的没关系了吗?撒谎。

“都好了,走吧。”邢文易很庆幸她及时打断了那些负面的思绪,不过刚刚“讨厌爸爸”那四个字还刺在他心上,像个苍耳小球,扯不掉地在心微微刺痛着。

幸好他没多久也死了。

“嗯。”两个人心照不宣,彼此都知在说什么,邢文易又说:“对不起。”

明天上午的飞机,今天晚上猫就要送到刘佳慧家去寄养。玉知跟着他一起去送,在刘佳慧家里看见喵喵的另一个兄弟,黑白,起名叫“警”,看着更胖些。

地回答:“不要说对不起。”

玉知送完猫到家还有些牵挂,她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和邢文易说“要天天打视频电话过去看喵喵”,突然察觉到邢文易今天话很少。

玉知试探着问:“你看到了?”其实她一直怀疑邢文易看到了“讨厌爸爸”那四个写得奇大的字,但他一直不问,她也不想主动提。

他没法控制自己胡思想,上就要开始旅行,他要控制自己的绪,不让气氛低迷。回到家玉知先去看猫,大半天不见,人和猫小别胜新婚似的到一起,他则在房间清两个人的行李、确定海南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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