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答。
“难是凶手留的?”杜昙昼拈起一小撮烟丝,在指尖轻轻一搓,烟丝并没有断裂,也没有散为灰烬,应当尚未燃烧过。
京兆府尹在一旁试探地问:“大人,象胥官的死法和候古非常类似,您觉得会不会是……?”
“会不会是同一凶手所为?”
院中突然传来男清亮的声音,杜昙昼循声望去,见到终雪松在一众侍卫的护送,从门外走了来。
见到杜昙昼,终雪松停脚步,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官见过侍郎大人。”
杜昙昼转面对他站定:“无须多礼,本官近日忙于公务,无暇他顾,不知状元郎在何任职?”
终雪松一拱手:“回大人的话,官现任鸿胪寺主簿,日后与大人同在官场行走、为陛效力,官行事若有不妥之,还望大人直言指,官定不胜激。”
终雪松一番话说完,杜昙昼没什么反应,倒是京兆府尹不由得一愣,旋即飞快地扫了杜昙昼一。
照过往的习惯,新科状元一般都会被吏分派翰林院或者国监任职,可终雪松却鸿胪寺任职。
明面上看是吏的安排,实际上人人都瞧得来,这是鸿胪寺卿终延,为了巩固自的势力,才将终雪松安鸿胪寺。
照终延一贯的谨慎作风来说,他不会这么明显的举动。
毕竟把亲侄安排到自己手底官,任谁都会觉得他行事太过嚣张,连最起码的避嫌都不愿意了。
但京兆府尹在官海沉浮多年,几乎是立刻就想明白了终延此举的意图。
——他就是要借这个行为,告诉朝中众人,终家的势力仍旧大,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世家就能动摇的。
终延事向来低调,这次却故意摆这么的姿态,想来只能是因为终延认为,终家的地位受到了冲击。
而现如今的朝堂上,能让终延如临大敌的对象……
府尹暗想,除了他边这位临台侍郎,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想到这里,他又不禁偷偷看了杜昙昼第二。
杜昙昼面不改,对待终雪松的态度算得上和颜悦:“终主簿一早赶来,想必是为了象胥官之事吧。”
“大人说的是。”终雪松朝边的侍卫一抬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跟上,然后大步走到杜昙昼前:“官今早一到鸿胪寺,就听说了象胥官被杀的消息,他既是鸿胪寺的官员,官自然要前来协助大人断案。”
只要杜昙昼想,他能说无数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将终雪松排除在调查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