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行舟 第158节(2/3)

从焉弥王都到柘山关的这一路，莫迟几乎都在昏迷之中。

他不知邪归仁是什么时候把戒指藏在他衣服里的，但他记得小王曾经说过，这是他的母后，也就是和亲的毓安公主生前，特意命人为他打造的。

还有他的衣服，不知为何，被他得浑都是褶皱，看上去像是很多天都没有换过——很多天都没有换过？

奇怪的是，上面的图案有半圈是缠枝莲纹，另外半圈却是中原的回形纹。

“为什么？”

杜家爹娘拉着杜昙昼的手，对他嘘寒问，杜昙昼对双亲关心的问题一律耐心作答，尽有些气力不济，还是在努力安抚二人的绪。

莫迟一刻也不再停留，就了间。

他定地认为杜昙昼不会言而无信，即使是在御医都说杜昙昼救不回来了的时候，他也只是带着浑未愈的伤，把他认为最厉害的大夫找来，最后救活了杜昙昼的命。

不知过去曾发生过什么，才会在她上留这么的伤痕。

莫迟看了一会儿，缓缓收回视线，背对着三人坐。

当年，莫迟在柘山关的军营里醒来时，赵青池把这个戒指给了他，说是从他衣服里发现的。

杜将军年过五十，眉宇间仍旧保有当年的威严，不过对杜昙昼十分温和，说起话来温柔平和，是个很关心儿的父亲。

“不是说伤疼么？”杜昙昼说：“那就去歇一会儿吧。”

杜昙昼一直盯着他的背影，其实刚才他说谎了，莫迟的发早就了，发带松松散散地系在上，随时都能松开。

如有所思地坐了一会儿，他把手伸向腰间，那里有一银链，本来是用来拴烟的，如今烟被邪朱闻夺走，链尽空空如也。

真的在介意这个，莫迟几失笑，却在杜昙昼认真的神中止住了笑意。

他清了清嗓，回答：“没有，我没有很担心。”

只是，杜夫人的肩颈间有一相当的疤痕，看上去似乎是剑伤，与她动人的容貌一对比，更加显得惊心动魄。

一半是焉弥的缠枝莲，一半是中原的回字纹，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莫迟如蒙大赦。

里间有后门直通后院，莫迟明明可以从那里离开，但他却没走，而是悄悄留在里间，隔着一层门纱，看向屋。

杜家爹娘已经走了来，杜昙昼坐起，忍着伤的疼痛，朝二人行礼：“爹，娘，儿不孝，有伤在，未能亲迎，只能如此拜见双亲了。”

顺着银链系在腰带上的那一往摸去，莫迟很快就摸到了一个东西，他将那件从银链那端扣，举起来，对着窗外的光细看。

——这是焉弥小王送给他的戒指。

被他拿在手里的是一枚戒指，戒指外侧有一圈刻痕。

杜夫人面容妍丽，看得来，杜昙昼和娘亲生得极像，那张勾魂摄魄的脸有大半都来自母亲。

这句话听上去像是个随意编来哄他借，但杜昙昼明白，莫迟是发自心地相信他曾许的诺言。

莫迟不是个不整洁的人，能让他多日不换衣服，一定是发生了让他非常担忧的事，以至于本顾不上心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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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昙昼默默收回目光，脸上慢慢泛起了一笑容，说什么“我没有很担心”，其实也只是他在逞吧。

杜昙昼松开了手，莫迟疑惑地看向他。

院外，杜琢的说话声已近在咫尺：“老爷，夫人，大人就在这间房里！二位不用忧心，大人已经醒过来了！”

莫迟：“你说过不会死在我前面的，你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你不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