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您能来蓝雾接一颜西柳吗?”女声停顿几秒。“他醉得太厉害了,我不知他家在哪。”
“不是有电话么,这个可以。”祝栖迟劝诱。
她沉默片刻:“你醉得太厉害了。先回家。”
“但你攒钱了。”她说。“即便那样,你还是攒钱,并且脱而。”
“嗯……大概能理解。但颜先生没有,嫖客都叫你的名字,对不对?”祝栖迟说。
“我说,因为我被烂了,他们才会放人。”他睁开,忽然咧嘴微笑。“现在剩的,只是个倒人胃的贱货。”
闻南蓉犹豫了一会,还是走过来:“……颜哥跪了很久,又被了很多酒。”
“你好,是祝栖迟女士吗?”
她吃净面前的麦片。接来的一个小时里,她专心地听窗外的鸟鸣。
躺在地上的青年闭着睛动了动:“……被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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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祝栖迟等了一会儿,听到他微微加重的呼:“怎么啦。”
她蹲,轻轻碰了碰他没有伤的侧脸。酒与烟的气息混在一起,很厚重。“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样。”
“女很懒,男更懒。没受过教育,易受绪支,所以也没什么判断力,大多随波逐。烟,酗酒,毒,撒谎成,就算时光倒,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走上这条路。”
“那不是我的家。”
“那不是好?”
他的脸侧有明显的掌印,条纹衬衫领被撕开了,什么人在他上留暴力且猝然的痕迹,被灯光照得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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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以为他们不肯放他走了。”
“是啊,我没有。”他说。“所以自始至终,我都是一个娼。”
对面挂断电话,祝栖迟对着暗去的屏幕无声微笑了一会儿,收起微的手机。
他赞同一句,又思考片刻,才继续说:“……这么解释好了。卖的人大多都有个名,小猫小兔,诸如此类。我觉得那样也好,像往脑里植一个开关一样,能将自己调成别的样。什么‘在那里卖的并不是我,而是叫那个名字的那个人’,之类。”
喝醉了?祝栖迟披上外,抓起车钥匙。“地址给我。”
包厢里一片狼藉。摔碎的酒瓶散落一地,还有各七八糟的东西。年轻得像是刚走大学校园的闻南蓉站在门侧,神警觉而张。她穿着夹克和筒靴,一看就是仿的,化着夸张的妆,睫膏了,得一塌糊涂。
。
“我觉得,那也不算‘好’,但一时不知该怎么措辞。”他轻笑。
女人坐在那儿纹丝不动,一门心思听那几只鸟,它们忽忽低,奏一首独特的响曲。
“什么?”祝栖迟没听清,垂凑近他。
看见祝栖迟来,她明显有些惊讶,还是快速地合上门:“祝女士?”
“是我。”女人走来,在包厢左侧找到半靠在沙发方的颜西柳。
叫蓝雾的地方,理所当然是一家酒吧,在市中心的商业区。晚间的人已渐渐涌,停车很困难,地一层里满是烟的白雾和因酒而浊的人声。
这回沉默的一方换成了她。
“颜先生闷在肚里的话总会被我挖来的。”她换了个姿势听电话。“早晚的区别而已。”
“……谢谢,我拒绝。”
“……早一天都不行?”颜总声音沙哑,听上去十分。
“颜先生,装可怜的话,我也没办法早回去哦。”
临近傍晚,祝栖迟接到一个电话。那是个有几分熟悉的女声,沙哑,青涩,略带张。
“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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