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寄雪犹豫了一下:“那你得先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舟向月气息稳定了一点:“什么?”
尘寄雪有些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你刚才说的那些问题。为什么。”
“哦,那个啊……”
舟向月露出一副微妙的看傻子一样的表情,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有没有发现,你跟我其实有点像?”
啊?
尘寄雪看了看高大英武的自己,又看了看面前这个苍白瘦弱的纤细少年,哪里像了?
舟向月继续道:“你也看到了,你师父对我爱得无法自拔,所以才会把我关在这里一个人偷偷玩,不让别人知道。因为你跟我像,他爱屋及乌,才把你收为徒弟——你知道,他可是从来不收徒的。”
他勾起唇角笑了笑:“简而言之,你是我的替身。”
尘寄雪:“……”
神经病。
替什么身,谁家师父徒弟谈恋爱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不是乱.伦吗?
而且他居然说师父把他关在这里是当做禁.脔,大胆!竟敢这样诋毁师父的声誉!
尘寄雪心中火起,刚要开口反驳,却突然目光凝滞——
等等,他脖子上这隐约可见的一点红痕,是他想的那个东西吗?
他随后突然意识到,这人穿的这件黑衣服,不是师父的里衣吗?
而且里面好像还没有穿衣服……
尘寄雪如遭五雷轰顶。
该不会是真的吧!
这这这这这……他完全没办法想象他那个冷厉严肃的师父动情的模样,想想都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且,他那么正直律己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爱上邪神……
他神思恍惚的时候,舟向月还在继续说话:“……他对你那些奇怪的态度,都是因为他对我又爱又恨啊!”
尘寄雪猛然回过神。
他手上用力一扯,拎着舟向月就把他推到一旁的墙上,一手抓着他的双手按在头顶,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咽喉,手肘还抵在他肩膀上防止他挣扎。
舟向月没挣扎,其实也没力气挣扎。如果挣扎了还被按住,他会有点郁闷。
尘寄雪把他抵在墙上,看着他的眼睛冷笑道:“我信你的鬼话!你不过就是想利用我逃出去,来挑拨离间而已。”
“不管你们之间……什么关系,”尘寄雪语气有些别扭,好像这话烫嘴,“那都是他的私人问题,与我无关。”
“哦对,不好意思我偏题了,”舟向月从善如流道,“还是说回与你有关的。总之就是他觉得你和我很像,你会成为我,所以那样对你。”
“……”
尘寄雪仿佛觉得荒谬,嗤笑一声,“除了我们都是天灵宿,我和你哪一点像了?”
舟向月饶有兴趣地看了他片刻,勾起一个微笑:“尘寄雪,你是不是觉得,我是罪大恶极的邪祟,而你是惩恶扬善的好人,所以你和我一点也不像?”
尘寄雪挑起眉:“我不敢说自己是一个完美无瑕的好人,但起码在大是大非上向来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没做过愧对良心的事情。”
“这样啊。”
舟向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那你可真会自欺欺人。”
尘寄雪轻蔑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了,就只会这样胡搅蛮缠了?说真的,当邪神当到你这个份上,也真是够失败的……”
舟向月忽然打断他的话:“我看到你身上缠了很浓的煞哦。”
尘寄雪皱了皱眉。
枉死之人的魇如果与另一个人有因果,就会化作煞缠在那个人身上。
“你身上翻滚的煞里,有很多很多张脸,都是青紫的,都贴在你面前张开嘴在尖叫,恨不得活生生地撕下你的血肉来……太多了,得有成百上千了,只是你自己看不到。你印堂发黑,早晚会被他们害死。”
尘寄雪:“……我看不到,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还不是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说什么就是什么。”
舟向月笑起来:“巧了,我刚好有一段受害者的记忆。太痛苦了,痛苦得神都不忍心看。”
他微笑的眼里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声音也温柔得惑人:“你还记得被你杀死的鲛人吗?你想看看它的下场吗?”
尘寄雪一愣。
鲛人?他怎么知道?
……毕竟是神,他知道也正常。
可是,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那鲛人骗人生祭,早已成为为害一方的渊祟,他把他抓上岸不应该吗?再说也不是他杀的……
看到他迟疑,舟向月笑意扩大:“怎么,你是心虚不敢看了?”
尘寄雪冷笑:“看啊,我问心无愧,有什么不敢看的?”
他话音刚落,眼前的视线就陡然变幻。
无数银白鱼鳞在满地血污里闪闪发光,鼻尖传来刺鼻的血腥味。
无法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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