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模样,并非是她之后化过的,因此那薄红和雾,正如桃灼灼盛放,又随着清风飘洒,落在肩般的清香宜人。
“那我与谁相?”凤如青慢悠悠地摆了两凌吉的鹿角,手指拨动他鹿角中间缭绕的银光。
“你吗?”她轻笑着问。
第148章 杂鱼锅·中
凌吉看着凤如青, 那双专注,却又给人迷茫的意味。
“我想留在你边。”凌吉说,“大人觉得我可以吗?”
他说着, 垂目看向凤如青沾染了酒的嘴,凑近一些,学着他瞧过的旁人亲吻的模样, 偏试图去亲吻凤如青,甚至不顾鹿角还被凤如青抓在手中。
凤如青微微挑了眉,松开凌吉的鹿角, 改为掐住了他的脖颈。
他其实很纤瘦, 不变成鹿的时候, 便是苍白又消瘦, 若非气势神秘,总是不苟言笑, 加上总有神光在周动, 凌吉的模样, 实在不够震慑人心。
这脖颈也堪比仙鹤颈项,被凤如青住便后仰,她的手指甚至能够觉到脖颈之的脉络, 当真是一折便断, 这让凤如青手上的力度松了些,“你引诱宿行差踏错, 为他设重重圈, 就是为了留在我边?”
凌吉从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他呼有些不畅, 可他很奇怪, 即便是在这况, 命门被人给抓着,他却依然安静,不曾张挣扎,连血动的速度都没有加快分毫。
他回答凤如青的语气也是很平和,“是。”
“为何?”凤如青眯,索借着这浅薄的酒力问个清楚透彻,“我自认并非什么绝世佳人,族女姿上乘,逾越我的人不计其数。宿或许因着我昔年搭救,心中留向往,因此缠我不得,心中不甘,而你又是为何?”
凤如青想到什么,突然轻笑一声,“莫不是你也因为我当年搭救,才对我心怀报恩之心?你们妖都是这样报恩?非得以相许不可?”
这话说去,实在啼笑皆非,凌吉还未开,凤如青便又说,“可你若非要以相许,又为何近些年才来接我?之前族和黄泉虽然一直有来往,你却鲜少现,甚至对我有些……避而远之?”
“说罢,今日便说个清楚明白,你到底抱着什么目的,还有今夜,为何会带众恰好路过。你别想骗我是巧合,我从前没有那么好骗,现在更不好骗。”
凤如青松开凌吉的脖,凌吉甚至都没有伸手去摸一自己的脖,而是一错不错地看着凤如青。
他确实不是什么为抱恩便以相许的蠢,那都是民间话本随意编排的东西,若当真生为能够化成人形的妖,本的狡诈和残暴,会让他们蠢到痴?
凌吉从未激过凤如青救他,他最开始,只是觉得她有趣,看着她,观察她。
他比任何人都先发现黄泉寒,因此送她鹿血酒,送她鹿供她,赤日鹿一族早已绝了,自然只能从他自己的上取血。
可这也不是为了什么可笑的报恩,他只是还想继续看着她,看着她究竟能够走到哪一步,看她这般执着最终的场是什么。
这是一常人无法理解的疯狂和执拗,专属于赤日鹿族埋藏在血脉中的疯狂。看着凤如青渐渐成他了无生趣的人生中仅存的一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