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面迷茫,并不理解。
贺兰香睁开双目,侧靠在碧玉宝枕上,懒洋洋瞧着她:“你以后就知了,男人都是贱骨,天王老也不例外。”
细辛想不到以后那么远,只后怕:“可倘若事当真败,侯爷怪罪起您该怎么办?”
贺兰香放茶盏,活似牡丹压枝般,款款朝细辛倾过脸去,乌发如瀑垂至前,香气萦绕。
她注视着细辛的眸,眨了,轻轻地问:“你会卖我么?”
细辛呼凝滞,尚未从这放大数倍的中离,脱而便是句:“婢不会。”
就凭去年她娘重病,急需一百两银的救命钱,全府上,只有香主留意到她哭红的,替她拿那一百两的银,细辛便发誓,这辈都不会背叛香主。
贺兰香眉目微弯,噙着笑意卧,闭上睛:“那用担心什么,再说即便败了,晖郎又能拿我如何呢。”
细辛脑里闪过诸多凄惨场,但等目光落到贺兰香艳绝的脸上,脑海中便忍不住附和:是啊,侯爷又能拿你如何呢。
从违背母命将贺兰香纳门开始,谢晖便已被贺兰香吃得死死的。
要知,当今宣平侯的生母可是皇族郡主,郡主娘娘生来尊贵,目无尘,生平最厌恶的,便是低贱之人,最容忍不了的,便是与低贱之人同一屋檐。在她里,那人便同杂草一样,见到是要除去的。
正如二十多年前,老侯爷酒后失德,让名使丫鬟怀有,还图纳其为妾。郡主知后震怒不已,同老侯爷闹了好大一场,声称绝不可能与个人共侍一夫,后来还是皇帝面劝说,才让二人止戈。
至于那丫鬟和孩,什么说法都有,有说被郡主了堕胎药赶府去的,有说留在府里把孩生的,还有说母皆染病病死的。最惊悚的说法,当数那丫鬟被活活打死,孩也被“理”,送到辽北大营,名为充军,实为送死。
而导致那般的原因,便是郡主告密,对老侯爷说那丫鬟早与他人有染,孩很可能不是侯府的。
半晌无声,唯有雨声淅沥。
贺兰香察觉气氛安静,轻启:“还在为我担忧么。”
细辛回过神,“没有,婢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个传闻。”
贺兰香静静听完,轻嗤一声:“这你也信,我与晖郎朝夕相三载,从未听他提起过什么庶大哥,即便是有,到了辽北那地方,恐怕也早已死透了,和你我又有何系。”
谁不知辽北终年积雪寸草不生,别说是人,就算是战,在那也要靠吃死人大。
未等细辛回答,贺兰香打了个漂亮的哈欠,倦倦:“别想那些无关要的了,扶我到榻上歇吧,你也快些睡,睡醒了可还要帮我打掩护呢。”
回到榻上躺好,贺兰香往里翻去,侧卧而眠,最是随意之态,却更显段风袅娜,宛若醉后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