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门的另一面一声不吭,听着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泪忍不住簌簌。
“曲鹤婷。”沉英淑冰冷的声音把你从飘远的思绪中拉回。
阿虹不以为意地笑了, “妹妹啊,别傻了。 你上一个人,就等于亲手把刀递给他。你以为他会保护你一辈,可是他怎么对你的?是不是像刀割一样,把你上黏连的幸福全数割断,加你的伤痛?我猜,他最后还会把你剁成弱无能的烂糜,把你送的油锅。”
阿虹被你掐得小脸通红、额边青凸起。
“是啊。我还记得我给你写过好好的一封信,里面写的都是我对未来的憧憬。当时,哥哥嘲笑我说我是异想天开,说你不可能支持我去学画画。你还狠狠地批评了他……你看,我现在还在继续我小时候的梦想,多好。”
阿虹在收拾行李时特意走到你房门前,低 跟你了歉,“婷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找你不快。我只是想让你认清现实,你哥不是真心你……要知,无缘也是一互斥的大磁场,就同命定的羁绊一样。你看开一。”
阿虹的话如同就像有毒的织蛛网,不致密,却牵丝连蔓、绵延不绝地笼罩住你这一颗破败血的心脏,窒息的痛楚随之裹挟而上。
是啊,曲鹤峰你的话,为什么不来看你?为什么舍得你受这么多苦?他说过,哥哥生来的使命是为了保护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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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不关心你,他忘了与你许的承诺, 忘了要你。
夜里,你梦,梦到自己可悲地死了两次。
你抬眸看她,平静答复:“妈妈,我很好,不用担心。”
第二次是曲鹤峰杀死你。他用黑塑料袋把你闷死,把死不瞑目的你扔到垃圾场。
再后来,她被人接院的时候,你没有去送她。
后来,你觉得她人还不错,开始向她吐心声,既分享十七岁的自己和曲鹤峰偷偷恋的快乐,也倾倒心里滋生的无限恨意和苦楚。
第一次是沉淑英杀死你。她磨灭你的真心,践踏你的思想,她命令你向世俗跪,允许护 士将你的自尊一同摔碎,告诉你要 “懂事”。
你和她说:“我曲鹤峰,他是我在这里持来的唯一动力。”
沉英淑迟疑地反问:“是吗?”
沉英淑平静地凝视你,一分钟,两分钟……她好像大大松了一气,终于舍得慈母般的 微笑,“好。只要你以后也能这样好好的,妈都支持你……你收拾行李,跟我回家吧。”
“不——!不,他不会!他我!他说他只我!”你猛地起,把她从椅上狠狠推倒, 一把悲愤地压在她上,用一双满是青紫痕迹的手死死掐住她的脖颈,“你知什么!他才不会那样!他是看着我大的哥哥!他看我从来都是满意!你把你说的话收回去!”
“好,谢谢妈。”你淡淡地笑了笑,如提线木偶一样被护士领回病房里收拾本就不多的行 李。
如果不是护士及时发现来分开你们,你估计这辈都要一直困在疯人院里,再也不去。
某天,在回病房路上,她笑着和你打了招呼,笑得比后院的郁金香还。你也试着笑着回应她,只是浅浅地勾了勾嘴角。
你竭力掩藏被苦浸透了每一个细胞的自己,拖着略显疲态的和她对话。甚至在提到曲鹤峰时,语速没有表现异常的缓慢或者变快,也听不掺杂有任何特殊、怪异的。
阿虹作为引路的黑无常,让你的亡魂发现被曲鹤峰抛弃在垃圾堆里的自己,看见被腐烂、肮脏、绝望、令人作呕的气息包裹着的尸以及被挖来的那颗血淋淋的心脏。
你的泪滴落到她脸上,她却轻蔑地微笑着,决不改,用剪齐整的指甲狠命掐你的手。
话落,你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冷淡。 于是, 你又扬起微笑:“妈,我最近又在画画了。你记得吗?我小时候也很喜画画,喜和所有人侃侃而谈。我还说要永远一个锐、勇敢的女孩,要画世界上最丽的景和最漂亮的人。 ”
你不听话,她就亲手把你推疯人院的莲池里溺死。
。听其他人说,她是被自己的老公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