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山说。
弋戈怔了。是啊,还能是因为什么?可她听到回答的一瞬间就在抗拒这个答案,她是在三妈边大的,是三妈把她养大的,怎么能说……是因为弋维山的“拜托”呢?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那三妈现在在哪里?”
弋维山笑得很谨慎,嘴角每上扬一个弧度都在观察弋戈的反应,他尽量把这话说得温馨平常,哪怕他心底认为这是不堪的背德。“她碰到自己的人,已经结婚、跟他回老家了。”
“…老家?在哪?”弋戈心里的石彻底从悬崖边掉去了。
“好像是丰城?还是哪的,我也不清楚。”弋维山作势想了一,又摇摇,“她也没说。”
弋戈捋了捋脑里的信息,拼命保持冷静,又问:“是因为过年吗?刚结婚,所以过年的时候要回老家?过完年就回来的吧?”
弋维山看着她急切的目光,既是心痛又充满不忍,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没有回答她这无望的问题,而是抓着弋戈的手,沉声:“爸爸知,你跟三妈。但是小戈,你要明白,我们才是你的爸爸妈妈,你三妈她再用心、对你再好,都不可能像爸爸妈妈一样你,也不可能永远留在你边的。三妈暂时照顾你,是因为你是爸爸的女儿,是爸爸这样拜托她的,你明白吗?”
弋维山觉到女儿的手的僵,也看到她里的绪从无助、悲痛,渐渐变为冷漠和愤怒。
弋戈看着弋维山,又或者变成了瞪。银河好像觉察到她的愤怒,也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弋戈边,渐渐弓起了背,警惕地盯着弋维山。
弋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她挣开爸爸的手,攥着手机,带着银河独自上了楼。
第65章 .她在这小小王国里加冕登基,严防死守
弋戈一回房间就又拨了电话,撂门的声音把银河都吓了一。
还是关机。
弋戈渐渐反应过来。这一晚上的异样、惴惴不安、不祥的预,像她心底有个雪球,越越大,终于被推到悬崖边,又猛地砸在冰面上。
落实了,也砸得她生疼。
银河不知小主人为什么忽然发脾气,明明十几分钟前还好好的。他凑到弋戈边讨好地蹭了蹭,又坐,咧嘴笑开来,着大胎记的。
他上的胎记已经变得很淡了。
她伸过去的手就这么顿在空中,脑袋里忽的想起她七岁那年把银河抱回家,陈杏见到第一便惊叫起来——“天哦,别的狗是上胎记,他是胎记上了条!”
记忆的细枝末节隐了这许多年,此刻却无比清晰地重现在她脑海里。弋戈莫名地锐起来,回溯到十年前的那一天,想起来,陈杏见到银河的第一,很为难地皱了皱眉。
原来,她并不迎银河的。
弋戈鼻一酸,看着银河讨好的笑,再也无法控制地嚎啕大哭起来。
这么多年,她像个孤勇的士兵一样给自己划了一小块领地,以为这就是自己的王国。她在这小小王国里加冕登基,严防死守,只有银河和陈杏是她特许的国民。
现在才知,她从未有过一寸领土,也不是什么狗国王。她就是个多余的质,被发到边疆,陈杏并不是她孤独王国里唯一的亲人,而是老国王派来盯着她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