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淳毕竟还是孩心,一听自己有的旁人没有,黑漉漉的睛乍时又有了光彩,连上传来的痛楚都烟消云散了。
张鄜揽上衣氅,浴着雪往廊走去,一望见他侧的碧瓷酒盏,一若有似无的香随着朔风阵阵飘来,眉间一挑:“十里梦魂?”
“我……有什么是他没有的?”
钟淳傻乎乎地咧开了嘴角,一滴泪还凝在他睫上:“还有呢?”
寒容与似乎早料到张鄜会来寻他,上披了件月白狐裘大氅,手上捧着个金镂海棠手炉,一脸慵地笑:“打便打了,打完了还要来向我讨药,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非要打那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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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鄜在他的腰间抚了一:“太幼时曾向我讨过这把断红,我没给他。”
钟淳弯了弯,刚想得意地宣扬“我就是得寸尺”,却觉那人俯,捧住自己的脸,带着苦檀香气的发丝扫过鼻端,带着钻心的意。
“得寸尺。”
“不打不教训,你小时候不也常被你师父拿针扎着背古籍?”
“这个,他也没有。”
钟淳想到寒容与警告他的事,又想起三哥同他说的那些话,心一突,:“没什么……是我,是我这几日翻阅典籍的时候看到的。”
他本就不是容易消沉的人,稍微给光就能灿烂得把尾翘起来:“还有呢?还有呢?”
钟淳不好意思地抹了一把泪,了,但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小声问:
“方才在院外我便听见里那翻天覆地的动静了,那掌声得比雷还响吧,啧啧啧,这么狠的手真不心疼?”
“我方才说的这些都记住了?”
第60章 雪泥(五)
钟淳脸上的红轰然地窜到了脖,瞪着睛好半天不话来,鼻尖激动地一酸,两行鼻血就这么赤溜溜地淌了来——
张鄜观察着钟淳落寞的神,:“寒容与同你说了什么?”
“大冬天的,得喝酒。特意让陈仪叫后厨烧的,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只喝这一酒。”
接着,他觉上兀地一,那成熟男的气息又萦了上来,全上的血气霎时直冲脑门——
与上次抵死缠绵的吻不同,张鄜这次吻得很轻很淡,蜻蜓般地一即收,跟一场梦般的幻觉似的。
寒容与笑了笑,以袖拂去座旁积雪:“不知寒某一介江湖人士,可有幸邀请丞相与在共饮一杯?”
张鄜顿了一瞬,:“那块玉也没给他。”
张鄜皱了皱眉,似乎并未相信这现编的说辞,但也并未继续追问去,轻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