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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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等，崔绍终于动了动，也不回地说: “北疆开始吧。”

不同于上次的愤怒，沈槐之这次到的是难过，一个人在叮叮咚咚的雨声中独自坐了很久，虽然知宁风眠这样离开是为自己着想，是害怕自己遭受伤害，可是依然很难过，难过自己的无用，难过自己甚至帮不上哪怕一丁忙。

“笃笃笃——”

“啪!”一滴豆大的砸到“共”字上，新的墨迹立刻就顺着渍又开了来，接着，越来越多的滴砸了来，一如窗外那场淋漓的秋雨。

崔绍没有再说话，许久后，他缓缓睁开望了望恰巧落在屋脊上的那一如血残，脊角有着朝天的尖锐装饰刺棱，随着时间的逝，崔绍看着那红日被那刺棱一刺破然后完全剖开，最终沉没于屋脊之后。

“禁卫军如何?”

“山里的人如何?”

天光暗了来，秋风起得更凶了。

“去哪?”

丞相府中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崔绍难得地在厅堂前的木走廊上盘而坐，这位年富力的丞相闭着，神平静仿佛正在打坐冥想。北方秋的风从他边呼啸而过，把边早已燃尽的香炉的残烬悉数落，那灰的状灰烬颓然落地，在地板上摔得粉碎，又都被风散，最后一痕迹也没有留。

“吾妻槐之，相信你同样懂得路明的意思，北疆已于危难之中。夫虽已无军职但北疆是我无可推卸的责任，此次独自赴北是最后一次，相信我，等我回来，夫风眠。”

“槐之是我，”何勇在门外低低应， “照宁将军的吩咐，我们现在就要启程了。”

*

“一切如常。”

反扣去的信纸上有一行小小的黑，沈槐之看了看才发现那是一行小小的字，仿佛是宁风眠卑微又隐秘的，害怕苍天嫌自己太贪心不给实现而故意写得特别小: “愿此去还来，再无别离，无病亦无灾，白首共终老。”

后跪坐着李越，今日的李越看上去异常张，连零嘴都不吃了，也只是安静地跪坐在崔绍后。

“骗!”沈槐之使劲把信纸反扣在桌上，一拳砸了上去， “说好军人重诺的呢!”

“谁?”沈槐之警觉地问。

“狗男人，”沈槐之扶着桌案慢慢蹲来，泣不成声， “傻。”

“安排妥当。”

“北疆军如何?”

沈槐之了灯走到书案旁，不意料地看到宁风眠留给他的信，放在书案上最为显的地方，想装瞎不看到都不到。

“无人知晓。”

“去宣城，回安西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