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这小地方,民风再开化,姑娘家未婚先,名声也不好。
替她诊脉的是一位女医,年纪与许氏差不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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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成了亲,应当有夫家的人陪着来才是。
哪知,尚未端上膳桌,梅泠香闻见那油腥味儿便掩上鼻,远远避开。
吐过之后,清了些,梅泠香想说她没什么事,可对上阿娘中的担忧与焦急,她又将嘴边的话咽去。
继而,女医收回手,望着许氏,低声问:“你女儿成亲没有?”
许氏也有经验,可这几个月她们经历了太多事,离女儿与章家少爷和离也已过去许久,她本没往这边去想。
“养了数日,怎么也不见好?”许氏扶住梅泠香,拧眉了一回主,“娘陪你去医馆看郎中,用罢午膳便去,不能再拖去。”
从前她多少能吃两块,现竟是闻也闻不得了。
看看郎中也好,能让阿娘安心。
万一真是云英未嫁的,怀上,那就不是有喜,是有得愁了。
女医轻叹一声,收回目光,提笔写脉案:“你女儿啊,是喜脉,将近三个月的,胎相不太稳固。”
许氏略思量,摇摇。
女医看看梅泠香白净秀丽的小脸,便知她们是从外地来的。
午后正的时候,医馆里人不多。
梅泠香不佳,午膳勉用了半碗。
许氏无法,只好把大撤去,拨一些,给沈大娘带回去吃。
她看看梅泠香脸,指腹在泠香腕脉搭了片刻,面疑惑,目光不自觉往移,落在泠香平坦的小腹。
许氏见女儿瘦了些,想给女儿补补,特意了一油亮油亮的红烧。
许氏没听明白,女儿不适,与成没成过亲有什么关系。但女儿已然和离,现是独,应当算是没成亲吧?
或许吃过药,她胃里也好受些。
许氏看在中,急在心里,便把厨房给松云收拾,她摸几两碎银、半贯文钱,便着梅泠香了门。
沈大娘家里就她一个,梅泠香她们便留沈大娘一用午膳。
沈大娘怕说错话,冒犯了人家。
云州气候与闻音县大不相同,才初时节,已似夏日,只能穿单衣。
“大夫,我家女儿土不服已有多日,吃些什么药才能好?”许氏焦急问。
梅泠香摘帷帽,将手腕放到脉枕上,面上些许倦,倒不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