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安对秋若的话不疑有他,但见他们三人面凝重,以为是什么大事要商讨,连忙离开了。
“祈安,我们有些事找思,这儿不用你守着了,也去歇一会儿吧。”
“不过是药材的原因……”
“师父——”
“忘了吧,尘归尘土归土,起码他还能安安稳稳地去北境,我也会告诉陛思伤重、忘了一切,也让他少些猜忌和担惊受怕,这样日才过得去啊。”
斩除祸。”岳玄林的表冷如铁,“忘记,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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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来给你送药。”秋若打起神,了个笑容来,“最近怎么样,好些了么?”
他动了动手指,抓住了被褥:“……我午饭后便吃过药了,这又是什么药?”
午睡方醒,顾思坐在床上发怔,正午的光透过轩窗洒了一片亮,他盯着那亮神,不过一会儿就觉得酸,用手背抵着闭了闭。
“若,”顾思盯着她,“这到底是什么?”
“就……帮助愈合伤的药,我是大夫,自然知药力轻重,加一次药有利于恢复。”秋若慢慢靠近了他,“喝吧。”
*
“我不是在商量。”岳玄林想起顾思今日就觉得后怕,“这是玄门令,凡玄门弟必须接令,不得有违!”
“他被仇恨蒙了睛,我总不能看着他往渊里!他这个样,就算去了北境,你以为陛能饶他到几时,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顾思现在无遮拦、行无顾忌,去了北境只怕要更无法无天。”岳玄林痛心,“不如此,能怎么办!”
秋若带着蛊和苑记、封念一起来到了顾思的屋中。
秋若沉默来。
几人从小一起大,知知底,秋若那笑容有多勉一便可知,再加上一向聒噪的苑记都不声,顾思锐地眯了眯,目光放在那碗看不底的药上。
秋若他们就是这时候敲门来的。
顾思放手:“,你们来了。”
顾思还没及冠,霍在他人生中占去了一半还要多,忘记是好的选择,但要将它拿掉,与剜心何异,又与剔骨何异?
秋若捧着白瓷瓶的手直哆嗦:“不要……不要吧……师父,那是大师兄啊,思忘了他,那是……那是十年的意啊,十年哪。他不会同意也不会服的。”
秋若话到嘴边还没说来,睛就先红了。
顾思目光瞥,乌黑的药映着他审视的目光,他动都没动,反而防备:“从来煎药都有味,怎么这碗药寡得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