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思会不会造反姑且不谈,但形势逼人,真到了那一步,让顾长思知道皇帝的利剑早早就逼到了喉咙口,他真的还会听得进去昔日淮安王夫妇临终前的嘱托吗?
“前行之路崎岖难行,信仰、道义、权术、国事,每一样都可能会左右人的选择,而每一次的选择背后,都是一场自我煎熬和觉醒,”岳玄林幽幽道,“我不否认长思是个好孩子,但将心比心,在长思入玄门后的十年之中,遗忘的只有这一件刻骨恨意吗?”
“您的意思是……”
“遗诏下落无踪,长思一直对外、包括对我、甚至包括对你说的都是他不知道,他这个不知道,究竟是假的,还是与你一同真的被遗忘了。”
霍尘倒吸一口冷气。
如果顾长思想起来的记忆里甚至包含了遗诏下落的真相,再加上宋启迎咄咄相逼,反未尝不是一条路。
他不仅想起葛云说的,反,是唯一的路。
他攥了攥拳,干涩道:“这就是您在纠结,要不要把忘情蛊给他解掉的原因吗?”
“不。”岳玄林抬起眼,“我刚才就说了,局面现在不明朗。”
“何意?”
“当年忘情蛊是南疆那边的人给我的,与蛊毒一同到的是解药,不然我不可能贸贸然让长思服下,但现在的问题是……”岳玄林叹了口气,“解药被偷了。”
“什么?!”
“就在昨天晚上,我意识到你可能会恢复记忆,就去找了解药,因为我总觉得,你和长思的失忆,这两件事情之间总有一种冥冥之间的联系,为防不测,想要先备下。可是我发现,安放的解药的密匣中被人撬开,换成了另一种普通药丸,狸猫换太子。”
“玄门守备森严,再加上有长若姐炼得奇香作为追踪利器,怎么会……”霍尘眸子一缩,“明壶……哥舒冰!?”
“贼不走空啊。”岳玄林犯难地捏了捏睛明穴,“当时所有人注意力都在狼王冠和降书上,谁知早就换了目标,而且安放忘情蛊解药的地方丝毫踪迹都没有,百密一疏。”
“哥舒骨誓乃至哥舒裘都对南疆蛊毒很了解,看起来南北两地跨过大魏勾连不小,那么哥舒冰能够识别出解药,也不是什么难事。”霍尘一颗心紧紧揪起,“而哥舒冰似乎和淮安王旧党之人走得很近,但邵翊和崔千雀皆说只是短暂的交汇,不存在长期合谋,目前来看,此事还是需从长计议,不过千雀姑娘不知情的可能性要远远大过邵翊。”
“都不是省油的灯。”岳玄林摇了摇头,“所以,眼下,只能看你师父的本事了。”
岳玄林从来不在他们面前自称“你师父”,乍一听到还有些新奇,但这新奇劲儿还没让他撑开个笑,他便立刻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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