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霍尘懂得她的弦外之音,半蹲来握他的另一只手,抵在边吻了吻。
“小若——”
苑记支支吾吾还来不及互相介绍,崔千雀倒是大大方方地拂开他,冲秋若施了一礼:“小女姓崔,名千雀,见过秋大人。”
她记得当时因公事曾去找过苑记一趟,和裴青一起,正好遇见从十楼来的两个人。
“崔千雀死了。”霍尘艰难地说,用手摸了摸顾思白净的侧脸,“她将自己悬上了房梁,为了大局,为了传递消息,把自己赔了去。”
*
自此,再也没有幕后之人,大家一起上了棋桌,生死胜负,各凭本事。
记忆走观,事接踵而至,顾思睡得并不安稳,呼时而急促时而平缓,珠在不安地动,像是在躲避着既知的危险。
秋若收了东西:“你陪陪他吧,他醒来希望见到的第一个人肯定是你,我去看看记,念在陪着,好像绪不大好……”
那片火烧得他好疼,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在焚烧、破碎,他在那场火里失去了一切,爹爹、娘亲、家人……一双手自门前伸,是岳玄林那张悲悯的面庞,他后还跟着一个少年,怔愣地将他望着。
发生这么大的事,说没有预谋是不可能的,崔千雀一死,代表着淮安王旧党正式局,她那句临终前的“我忠者杀我”,将表面维持的所有伪装悉数扯,拉着所有人了。
秋若早已等候多时,当即给他诊脉,又从医箱里掏数枚金针,利落地封顾思的心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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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梦见自己如一只折翼的鸟,自空坠落,跌一片火海之中。
秋若一怔,怅然若失:“千雀姑娘么……我与她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罢了。”
秋若看了看天:“黄昏时分吧。”
“恢复记忆,如同将过去再次亲历,那是一场漫、折磨的梦境,只要醒来,就能够解脱了。”
“王爷醒来大概……大概需要多久呢?”
她那双明眸善睐的睛里涌动着绚烂的华彩,秋若当时不明白那是什么,现在想来,怕是……羡慕。
什么都知了。
“是解药,就是解药。”秋若的手稳稳地搭着顾思的脉,语气却起伏得厉害,“忘蛊已解,等他醒来,他就……”
霍尘别无他法,只好攥着他的手,让他手指颤抖时不至于无人依靠。
歆羡她能够以女之太医院,以一医术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那是崔千雀这一生遥不可及的梦想,和再也追求不到的愿望。
秋若把药方递给祈安,吩咐他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