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况心知韩绍真与沈念素无,此番前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便直言劝退:“灵堂气重。祭拜完了,就请相公回驿馆歇息,明日早些启程回京吧。”
“怎么,严指挥还未回京复任,便已迫不及待与老夫摆起官威来了?”
作者有话说:
程如一意识往严况后躲了躲,梁战英则面上有些不不愿的施礼:“民女见过韩相爷。”
爷可不这么认为。只是我这妖孽将他的得力属拐京师,还撺掇着你险些送命。不过……好在他老人家大慈大悲,宽饶了我这一次,好歹是让我等到你醒了。”
“但后面之事,想来是金玉鸾从中作梗,了意外。如今阿蓝已死,我们也无从知晓了。”
是甜,是苦,是千般滋味难以言说。
被了一逐客令,韩绍真却不气不恼,仍笑望着严况,而后又往他后瞥了一,:“严指挥武艺,若真不愿意回去,的确没人得了你。但……老夫也决计不能白来这一趟。”
“有我在,他不敢对你动手。”严况神定,程如一刚想开应他,聆天语的紫兰,却忽然叩门走了来。
梁战英摆了摆手,复又半跪继续给沈念烧着纸钱,轻声:“师兄不必解释,程先生已与我讲过了。阿蓝是我聆天语的人,最终至此,也有我束不严的缘由在,我怪她害了沈念,可我为她的师父,却又不能怪她……”
语毕,韩绍真微微抬首,目光不似言语这般辗转兜圈,直白了当的看向严况。
严况见状侧步上前挡住了程如一,面有不悦:“韩相爷怎会贵步至此。”
程如一低声:“其实……其实是我的错。但严大人……我还是好奇一件事,你当初不是当着秦项的面……”
“碎玉夫人,不必多礼。”韩绍真朝梁战英摆了摆手,随即意味不明的瞥了一程如一,却绕过几人径直向牌位前走去。
“紫兰,在沈大人灵前说这个,不合适。”梁战英开打断紫兰,随即却皱了皱眉:“妹们看着办吧。”
严况眸底绪复杂,却未正面回应。一时之间,四死寂一片,唯余灵堂烛焰动,火光摇曳,映牌位前白烟扰扰。
起初,程如一还当严况只是个心狠手辣的冷血酷吏,是个送自己上路的刽手罢
第79章 旧岁新酒(二单元完结)
众人应声望去,发言者正缓步踏灵堂之中,一袭黑衣却携一肃杀压,那与严况几分相似的眉,写满了自信与玩味。
老韩来拆散他们了bushi
“外公的镇抚司指挥使,和越狱逃亡的诏狱死囚,本相至少……”
忽地,门响风动,严况还未开回应,只闻得门外传来一声——
程如一不由蹙眉,指尖嵌掌心。起初他是不怕死,可如今与严况一路同行,纵人间斑驳,却仍是叫他尝到了重生的滋味。
韩绍真指节轻碾了线香,置于白烛火焰上燃,执香朝灵前拜了三拜炉灰中,方才回对严况悠声开:“严指挥这话问得奇怪。老夫与沈知府同朝为官,他不幸罹难,老夫为同僚,前来祭拜,难有何不妥?”
“要带一个回去。”
紫兰也是一袭白衣,不是粉黛,全然不似之前那般艳丽外放,她圈泛着红,也像是才哭过,她门来先是向沈念棺椁牌位俯一礼,随即才开:“坊主,阿蓝的尸骨已经安葬妥当了……是否要让她的牌位……”
严况闻言心中了然,不待程如一再问,他便直言:“就像对若娘一样,只是让她假死。本想叫她与秦项再无纠葛,也能各自平安,我便让她服了忘忧散,着人送她回了聆天语。”
紫兰应了一声便回退了,严况却思索片刻开:“师妹,当初阿蓝与我属秦项……”
提及金玉鸾,梁战英和程如一都不由得皱眉来,梁战英先开:“师兄,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罪魁祸首……一步你打算如何?”
他意有所指,眸一沉望向严况后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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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老夫此番私自离京,回去总该有个代,不然圣上问责来,老夫也是要自保的。”
“一步,他自然是要随老夫回上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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