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朦胧之中,严况不知自己是在梦,还是魂魄离,飘到不知哪层的天外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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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气温骤降,他又浑是血,只觉伤的血迹都快被这温度生生凝住了。
而她正撩袍上前,见严况要起,连忙又:“可别瞎支棱,你要是又伤着啥的,老可就白忙活了。”
是谁……
“哟,睡醒了啊?”
严况瞳眸一震,仿佛听见了什么熟悉的声音。
他的后是断崖。
严况只觉前之人格外熟,却又一时想不起何见过,再观且那妇人,全然叫人看不年纪,若说气肤容,便也就是二十,与林江月她们并无差别,可再看她穿着打扮,神语调,又觉她并非是这个年纪的人,俨然是个坐拥千倾的贵妇人。且她脚步沉沉,盘极稳,手持折扇挥舞之间,
“就算所有人……都希望我死。”
他沉默许久,终究转过,一跃而。
一袭紫袍雍容,两眉如墨,似火焰明,笑如江上波,髻明珠耳金铛,手执华扇镶金玉,广袖团云赛王母。
语毕,他阖上了。
而此刻,那少年终于挣脱了束缚,又开始跪在地上向那群仿佛是旁观者的人叩。
前人影众多,严况努力睁大双,却始终看不清他们的面貌。而回首后,一如刀冷冽的狂风扑面而来,几乎能剐掉脸上的。
严况默然看着前一切,又望向不可见底的断崖,有宛如岩浆涌的风雪正迎着风从崖底。
“你瞅啥?”
此刻天边已有熹微晨光,程如一稍稍抬,瞧见天边燃起一束光来。
他的上盖着薄被,撑而起,只见炉上茶冒着白烟,一名着暗紫袍的妇人,正手捧茶盏坐在一旁。
他压着哽咽,轻声对严况:“天快亮了,你看那边。”
“求你!救救他!”
最后一丝理智溃散之前,他心说自己恐怕是要言了。
“师兄……师兄!”
严况开问了一句,声音方才便被狂风散,应是没能传到那少年耳中。
而且对方看起来呼均匀,严况心说,他看起来应是没什么生命……
“求你……求你,救救我师兄,救救我师兄……”
程如一闻言险些直接哭声来,却觉得丢人还是忍住了。
断崖风雪太大,严况浑被冻的发麻,没了知觉。而他掌中握着一柄熟悉的断剑,前似乎有个矮小的少年,正在回望着自己。
一声问候倏然响起,严况思绪断线警惕回神,拳顺声望去,只见那紫袍妇人正微微侧首,面带笑意,神玩味望向自己。
重的手臂,竟是……缓缓搂了自己。
然而再度睁时,前却既无风雪也无断崖。
……
“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师兄吧……”
怎料那妇人一开腔,竟是令严况熟悉非常的龙泉府音。严况少时曾在苍山暮雪谷学武数年,而苍山暮雪谷,便是在龙泉府。
“真好看。”
似乎有人上前来抱住那少年,将他拖拽着带离断崖,带去安全些的地方。可他却冲严况的方向不断的挣扎哭喊。
你是谁?
严况顺声抬首,只见那幽青天幕间,似有正层沓逆风散开,云片如天女散般铺苍穹,又如透光龙鳞金华。
紫袍近前来,严况方才借着屋的烛火看清那妇人面貌。
严况心生警觉,并未立刻声张起来,而是四扫视一圈,这屋不大,只一桌一椅一张床罢了,就连炉也在前门旁不远,而程如一竟就躺在自己边,床榻里面那侧。
他微微侧首,目正是程如一的侧脸。失血带来的眩让严况看不真切,却仍是不自禁从心底里蹦了那几字来。
“但你叫我别死,我就……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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