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节(2/4)

“到时候再说。”隋玉甩了甩缰绳，说：“不聊了，再会。”

拎着木箱的兵卒嫌弃地掩鼻，他着嗓门说：“朝廷有令，放营从良，从良后服从典农中郎将的安排嫁人，为棉劳作。”

三个商队的人随即停谈，相互颔首作别，双方带着相互换的消息错着各行其。

“什么生意？”王大当家好奇。

“我不是去陪男人睡觉的，我净了，我不是营了——”被糊了一脸烂泥的女人突然回神，她亢奋大叫：“不准打我！我没勾引你男人！我不是营！我不是贱妇！我不会再被排着队的臭虫们上了哈哈哈哈——”

“……死了十三个，就是这个冬天死的，家还没来得及去跟大人禀报销籍。”涂着大红胭脂的女事讪讪，“官爷，你们过来是有什么事？要领她们外公？这里有一百一十二个营，除了两个小的，灶还有两个饭的老家伙，能凑凑数。”

穿着皂衣的兵卒闯营时，住着一百一十四个营的营陷死寂，一百多个人或站或坐着发呆，或是各自忙着手上补补的活计，对于兵卒的来意好似毫不关心，无外乎是又被带去军或是劳工。

今年棉有多的，隋玉豪应，“行，我给你留六七十斤，到时候跟你谈笔生意，看你有没有兴趣。”

隋玉想了想，她指着自己，笑着问：“我们一家算不算？我被陛封为氎夫人了，赵千升为典农中郎将了，往后西北四郡能领先关的陇西郡、太原郡、蜀郡上棉。王大当家，以后想买棉织品还得来我们河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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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营里似乎连呼声都消失了，一个个窝凹陷的营抬起，洒来的日光让她们，脑似乎也乎乎的。她们听到了兵卒的话，然而像是听天书，反应不过来，也不敢相信。

“去驿站，典农中郎将还在驿站住，你们过去问他，看他要怎么安排。”兵卒掩鼻瓮声瓮气地说话，这些污秽的比茅缸里的蛆还恶心人。

没有什么新消息？”

“恭喜恭喜。”王大当家拱手，他玩笑说：“之前我们都在猜你们去安会有什么赏赐，刚刚还在琢磨你怎么不风，搞得我也不好问。玉掌柜，我从敦煌过来，算是你半个娘家人吧？我们也是今年一个得知喜信的商队？你不散喜钱？今年你多给我留些棉，我冬了带商队去拿。如何？”

瘆人的笑声里，一行行泪砸泥土里，有人倒地大哭，有人不顾寒冷蓄的河沟里拼命搓洗，更多的人是大步往城东跑，见人就问驿站在哪儿、驿站还是不是八年前的那个……生怕慢一步，她们又被抓营里了。

半个时辰的混结束后，营们被赶用她们的血筑成的墙，她们混混沌沌地意识到，这肮脏的日似乎有了尽。

隔了三天，在山的路上，隋玉遇到第二支关的商队，她在他们这里得到消息，二月初五那日，丁全带着仆挖了河泥在准备泥坯了。

此时已是三月中旬，武威郡的戍卒着手忙着耕地准备，城池西北角的荒地上，营里糜烂的狂随着嫖客的离开平息来。

隋玉和赵西平一起来见她们，她不忍细看，也不愿她们像个笑料一样在门外被人围观唾骂，她问驿卒能不能先把她们安顿在驿站的厩。

一百一十四个老少不一的女人被驱赶着往城东走，路过农田，男女老少见了皆一副嫌恶的嘴脸，甚至有人唾骂，有人抓着烂泥往她们上砸。

从洪池岭上来，驿卒先商队一步走武威郡，他手上的政令传到武威郡的置啬夫手上，不消半日，武威郡的监察接到了指令，他找营里一百二十七名营的契，安排属去营领人。

当一群跑掉鞋着气挂着满脸泪珠的女人站在驿站门外时，她们还觉得这一天宛如梦。